“不可能,裴晏危就算了,但姚大人刚正不阿,不可能包庇她,她的伤恐怕在衣衫遮掩处。”
沈若柳极其嫉妒地盯着沈拂烟,狠狠咬住了嘴唇。
她怎么能够毫无损伤呢?那逆党之言明明是从她送的画上显出的。
仅凭此一条,沈拂烟就该千刀万剐,况且她断了亲,牵连不到沈家,合该那些平时的走狗奴仆与她一起杀头!
沈拂烟迎着众人目光走到殿中,姚绍周立即开口。
“众人退下。”
如此这般,就算沈拂烟被审出问题,也只会有他与裴晏危两人知晓,他打心底,不愿让人多瞧见沈拂烟的一丝狼狈。
其他人闻言,纷纷向殿外退去,然而唯有一人阔步而来,朗声道:“公主乃是太后赐与本王之妻,姚大人,本王无需避开吧?”
沈拂烟细眉微蹙,侧头向后方看去。
萧祯嘴角凝着一抹冷笑,看向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夜深人静,屏退众人,单独与两位前朝重臣待在一起,他这位未婚妻子,当真是好本事!
“淮东王,本宫是在受两位大人问讯,不是闲来无事,在此摆龙门阵。”
她当即起身,与萧祯针锋相对。
姚绍周未开口,裴晏危慢条斯理地理着手中戒条,一步步靠近萧祯。
“王爷若是信不过在下与姚大人,尽可于公主之前接受问讯,但问讯之时,闲杂人等不得在场。”
他双眼如鹰,锐利几乎化为实质没入萧祯血肉三分。
萧祯闻言,脸色顿时阴沉如铁。
他久居江南,只听闻有个阉人在京城呼风唤雨,深得帝心,如今见裴晏危连他堂堂亲王的面子也卖,不免冷笑连连。
“你就是裴晏危?好深重的威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皇宫的主人。”
此言简直是冒大不讳,沈拂烟瞬间色变,看向裴晏危时,只见他颈边青筋隐起,冷寂眸中藏着一丝阴鸷。
“淮东王,本督言行,皆为陛下授意,”他绷直唇角,周身气势重若山峦,竟隐隐压过矜贵亲王一头,“陛下有令,阻碍此案清查者,杀、无、赦!”
萧祯沉脸看着他,神色变得尤为可怕。
两人胶着僵持,姚绍周见沈拂烟眸色沉郁,似有难堪之相,于是直接开口。
“既然王爷不放心公主接受下官与裴都督问讯,不若裴都督与王爷在大殿这一侧,下官与公主殿下将偏殿大门打开,居另一侧,如此视线不离,王爷方能放心了吧?”
闻言,裴晏危利眼如刀,朝他射来,沈拂烟见他眼底又泛起红意,唯恐他当众毒发,连忙抢着开口。
“此法可行,就这般吧,本宫乏了,早些问完,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