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玉连山,有三个壮汉拦路,看装束像是绿林中人,他们见出了人命就逃走了。”安久道。
“哼,绿林好汉哪有这种孬种!”官兵安慰她道,“姑娘放心。官府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姑娘快进去吧,令兄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
说着,他冲其他人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会儿陪同梅娘子去告官。”
“多谢。”安久利落的转身进屋。
汴京第一医馆名不虚传,安久进去的时候,那个须发花白的医者已经将剑拔下来,正在专注的清理伤口。
这会儿安久再凑上去补一刀就太明显了。外面官兵还没有走远,不想进牢狱、不想被两方人马追杀,姑且忍下一时吧!
近一个时辰,伤口处理完毕。
那老医者站起来,吁了口气,瞧见面色沉重的安久,宽慰她道,“幸亏剑刃薄而细,还有半寸才到要害处。令兄真是福大命大。”
还挺谦虚?安久心里冷哼,嘴上道,“谢谢大夫。”
安久面色不好,医者还道是她过于担心兄长。又略略宽慰了一两句才出去。
“等等。”安久拦住捧着托盘的药童,“这兵器是歹徒所持,等会我要报官,给我留下。”
药童本就打算交给外面那位官兵。听她这么说,觉得给谁都一样,便应声放下东西。
安久压低声音道。“别装睡了。”
精神力高的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昏睡过去,有时候痛不欲生,思维却十分清晰,医者给的麻沸散剂量不太可能使魏予之晕倒。
“你这是第几次挟持我?”魏予之声音虚弱。
安久抱臂倚在墙边,看着他冷冷一笑,“每一次都被你逃脱,算你命大!”
“不是命运。”魏予之面上泛起浅笑,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是我擅于抓住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若不是料到安久只有入城这一条路,魏予之又不傻,怎会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么一个危险人物?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安久。
“你这么玩命,有什么目的?”安久猜测不到,但是魏予之不可能豁出性命只是为了玩吧!
“当然是我此行想要得到的东西。”魏予之道。
“你不会得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醇厚的精神力骤然扩散,力如千钧,令本就重伤的魏予之脸色煞白、青筋暴起。
一袭黑袍从屋顶落到安久身边。
安久感觉到,楚定江的修为又有进境,他可以随意收敛释放气息,竟然连她都能瞒过。
“走。”楚定江伸手揽起安久。
安久道,“不杀他?”
楚定江目光落在魏予之面上,“好自为之。”
说完也不问安久的意见,直接将她带走。
天气阴沉,外面的光线已经接近夜晚,直到无人之处,安久才挣脱,“为什么不杀他!”
“阿久,你觉得魏予之在辽国混的好吗?”楚定江问。
安久直觉他似乎有些失意。
“他为他的主子卖命这么多年,如今他的主子要登基,他应当是肱骨之臣了,新帝登基,辽国内部的局势肯定不太稳当。当此之际,他的主子要是真的重用他多半不会派他来这里。”楚定江道。
安久不太认同,“辽国新皇帝没有顾惊鸿的心头血就活不下去,这样重要的事情,一定会派心腹之人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