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你好”、“你最近好吗”、“你师父最近好吗”之类的问候语总会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而且司马清苦的语速又快,所以他和连静峰很快寒暄完毕。
余慢好似这时候才想起了自己的存在,道:“我送几位去休息。”
司马清苦似笑非笑地摆手道:“行啦。御鬼派的住址我认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反正你也不愿意来坐坐的,是吧?”
余慢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怎么回答他近乎挑衅的话,不过司马清苦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很快自己接了下去道:“正好我也没打算招待你。”他转头对连静峰道,“明早一起吃早饭!”
连静峰微微一笑道:“好。”
司马清苦冲阿宝使了个颜色。
阿宝立即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祖师爷不在身边,他总觉得背脊凉飕飕的,十分没有安全感,连司马清苦也不能让他感觉到踏实。
司马清苦带着他来到一座黑漆漆的大宅子外面,一块牌匾挂在与墙壁颜色格格不入的朱红大门上头,上书“御鬼派”三个字,字迹潦草如狂风过境。
司马清苦推门而入,里面静悄悄的。
阿宝讶异道:“师叔没来?”
司马清苦回头瞪了他一眼道:“掌门亲自参加已经很给面子了!”
阿宝道:“万一打起来了,多一个人不是多个帮手嘛?”
司马清苦道:“谁说要打起来?”
阿宝凑过去道:“难道师父打算下毒?可是你现在坐着轮椅腿脚不方便吧?还是说坐轮椅其实是个幌子,你的脚早已经好了?”
司马清苦翻了白眼道:“身为御鬼派弟子,遇到下毒这种事居然打算亲自出马,你当鬼使都是死的啊!”
四喜接口道:“我们的确是死的。”
阿宝叹气道:“身为御鬼派掌门居然要鬼使告诉他才知道他们是死的这个常识……唉。”
司马清苦:“……”
一个鬼使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饮料,笑眯眯地看着阿宝道:“阿宝想喝哪一种?”
阿宝满脸凝重道:“没有过期的那一种。”
鬼使想了想,从里面挑出一杯水给他,“这个。”
他就知道!师父的鬼使蓝大叔什么都好,就是对时间太没有概念,对食物太简洁,对别人的生命太不当一回事!
这是阿宝食物中毒三次后得出的宝贵经验。他拿着水杯闻了闻,确定的确只是一杯普通的水之后才喝一口,“味道有点怪。”
蓝大叔疑惑道:“不会吧?”
阿宝道:“味道有点丰富和复杂。”
司马清苦最了解自家鬼使,非常不抱希望地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水?”
蓝大叔道:“后面那条河里啊。”
阿宝:“……”他宁可听到答案是自来水。“什么河?哪条河?什么用的河?”
司马清苦同情地看了阿宝一眼,“如果他说的河和我理解的河是同一条的话,那么,我只能说那条河的用途十分广泛,几乎是无所不用。记得以前我师父带我来时,还说过有人用那条河水葬。”
“噗!”
重新喝了杯四喜亲自烧开的开水,阿宝边啃饼干边自欺欺人地想,水是会被冲下去的!
司马清苦心里想着事,两只手无意识地将桌上的饼末拢到面前,一点一点地用手指粘着放进纸巾里,“印玄呢?”
阿宝道:“祖师爷在的时候你不是这么称呼的。”
司马清苦道:“因为我不想和你平辈。”
阿宝道:“其实祖师爷穿着隐身衣……”
“祖师爷英明!”司马清苦脸色一变,双手朝天举起,虔诚道,“这个时候穿隐身衣进来实在太明智了。”
蓝大叔道:“就算穿着隐身衣,在通过结界的时候也会短暂现形的。”
司马清苦瞪着阿宝。
阿宝道:“我话还没有说完。我说的是,其实祖师爷穿着隐身衣跟在后面,还没有来。”他顿了顿,审视着司马清苦的神色道,“祖师爷说这场大会是针对他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