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被丢到他面前。
仓乾出声:“你是重华弟子,却被一再溺爱看护,我奉天宗内门尚且没有这么不经事的弟子,小小挫折便走火入魔,实乃宗门之耻。”
人人眼中的好师兄被批的一无是处,奉天宗弟子欲言又止,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萧燃没说话,温润的脸上戾气丛生。
可惜他看着的是一个千年的传奇,仓乾居高临下:“今日剑送入你手中,人也在你眼前,你若有胆,便亲手杀之。”
“仓乾,你疯了!重华就这一个徒弟!若是走火入魔怎么办?!”仓踽粗犷的声音低吼。
后者漠然:“今日他若不走出心魔,便自栽就是,杀与不杀,皆在于他。”
仓踽还想说什么,眼前一花,跪在地上的修士已经抓起长剑,一剑刺入那心腹的丹田!
修士呼吸急促,一手捂住自己的脸:“我乃所修苍生道……绝不入魔!绝不……祸害他人!”
说得好听,但倒下去也很诚实。
心魔冲撞他的神识,他便只能蜷缩在一处,竭力遏制,甚至绞杀!
左右今日,心魔与他,只能胜一个!
痛苦的哀鸣响起,那个风光霁月的修士陷入魔障,手边尽是仇人的血,低声痛苦:“师弟师妹……你们被杀时,该有多疼啊……”
仓踽:“……”
他一道灵气屏障将人罩住,没好气的低骂:“这犊子给你装的!你师尊知道你这副模样又得多心疼?!”
修士斩心魔,从来不是什么豪情壮举,所受之苦,唯有自知。
反倒仓乾见此,低笑一声,转身朝着南弦宫内门长老而去。
这是满意青云宗的处置了。
青云宗长老的紧绷的神经一松,侧身让出位置,纷纷为仓乾开出了一条道。
“奉天宗,你们当真大开杀戒!”
“宗主,宗主呢!?朝阳宗、风云宗……你们联合在一起,帮着他压制我等!”
看见天权心腹被杀,内门长老方才回神,却也来不及了,六宗宗主看似冷眼旁观,暗地里却联手压着这群大能,而仓乾,就是那个侩子手!
天权倒是想要阻止,后背却一片冷汗,他知道,若非方才那个是仓的警告,他是内门大长老,所以仓乾可以不动他,可若他非要插手,下个死的,就是他!
这还是年轻小辈们第一次见到真正高阶修士的肃杀,那个不久前还在云舟一脸温和的说带他们出去玩儿的人,如今身影如同鬼魅,没用任何法器,单单用手贯穿血肉,就将一群大能绞杀在此!
甚至因为几宗宗主的联手压制,这些大能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噗!”
一个长老砸向几宗宗主的位置,鲜血飞溅在无形的灵气屏障上。
甚至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滩血迹都触目惊心。
飞星宫宫主柳眉微皱,闻到血腥味眼中闪过不悦,偏偏边上仓踽守着萧燃,对此如同看戏,声音足矣让周围的人听清:
“学着青云宗不就好了吗?自己不体面,非要逼着仓乾亲自动手逼尔等体面,今日我奉天宗把话撂在这儿,管他们什么中洲第一还是天下第一,谁敢勾结妖族,做叛徒,那就乖乖从头来过!”
“你这话什么意思?威胁谁?”朝阳宗宗主不爽。
仓踽毫无被看穿的意思,大笑一声后冷哼:“明知故问!”
“你!仓踽,你不就仗着你那个哥哥……”
“够了。”飞星宫宫主语气算不得好,亦或者说,论谁被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脸色都不会好:
“让我等来,不就是要给这个下马威的吗?现在谁都看清楚了,奉天宗依旧强盛,可是仓踽,不是谁都是南弦宫那群拎不清的,我等人族修士,绝不做背弃族人的叛徒!你也不必如此羞辱于人。”
她顿了顿,道:“自然,轩辕泓如今都还未出现,同样也是一个意思。”
南弦宫宫主算是默认这个惩罚了。
仓踽不置可否,对这些人不见得多待见,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朝着自己那两个徒弟走去,可他才抬起脚,却皱起眉头。
对面,有人先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