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墙面开始朝两边分开,露出一只高度过米许的钢制保险箱。
拉开厚重的箱门,一道隔板把里面的空间分成上下两部分。十几根手指粗细的金条相互拥挤着,占据了狭窄的上部。至于箱子下面的主要空间,则摆放着厚达数十公分的一摞钞票。从纸面上的图案来看。应该是骷髅骑士团行的通用货币。
解开腰带上的拉链,大把抓起黄金和钞票塞进其中。勒斯脸上愤怒的苍白,也随之变成因为狂喜产生的赤红。
这些,是最近几笔交易的酬金。大体折算下来,至少也有八十万骷髅元。足够自己挥霍很长一段时间。
从柜子里拿出装满子弹的背包,把锋利的匕插进军靴,勒斯又拉开壁橱,取出自己最趁手的突击步枪。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下意识地正了正头上的军帽,转身走出房间。
整个烈焰之城还在继续混乱。没人注意到正准备离开的勒斯。甚至在他走出大楼的时候。站在门口守卫的哨兵还举手行礼 一就目前而言,他的身份仍然是“暴狼”佣兵团的团长。
带着唇边一丝阴沉的冷笑,勒斯走到距离最近的装甲卡车前,把沉重的背包从敞开的窗户扔进驾驶室。 正当他准备拉开车门的一刹那,从人群间掠过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一个颇为意外的身影。
是玛特梁娜。
她仍然穿着那套暗灰色带淡蓝花边的家居套装,光秃秃的脑袋上裹着一块黑布。佣兵大楼里冒出的浓烟似乎让她感到有些好奇,正蹲在一块平整的水泥地面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如果不是这个肮脏下流的老贱货,就不会有那块该死的甜水之地,老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下场。
想到这里,勒斯面色一狞,重重关上已经拉开的车门。握紧手里的突击步枪,大步走到她的跟前。
“你他%妈,的给我站起来 。
冰冷的枪口正指着玛特梁娜的脑袋,摇晃的火光把勒斯愤怒的面孔照得越狰狞。佣兵杀流民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老妇人战战炮兢地站直了身子,疑惑而恐惧地望着他手里的枪。
玛特梁娜当然认识勒斯。按照她对事物的判断能力,这个给过自己一套衣服的佣兵团长应该归入“好人”的行列。虽然话是这么说,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并不友好。甚至充满了冷冰冰的杀意。
没错!他想杀掉我 一
长期在荒野上的生活,使玛特梁娜拥有对危险的特殊直觉。她的反安极快,对方扣动扳机的同时,她也瞪圆双眼,伸长手臂尖叫着朝勒斯扑来。枪口喷射出的子弹钻透皮肉,旋转着开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从她瘦弱身体的另外一端透穿出来。
剧痛,像毒品一样刺激着玛特梁娜的神经。濒死的她紧紧咬住嘴唇,像粘胶一样死死攀在勒斯身上。
枯瘦的手指一边在他的身上来回摸索,干瘪的嘴唇也猛然张开,用最后剩下的几颗牙齿,朝着被黑色军裤包裹的大腿根部狠狠咬去。
“哇啊 。
胯下传来的彻骨之痛,几乎把勒斯活活逼疯。他凄厉地惨叫着,轮起枪托朝玛特梁娜的脑袋上乱砸。一下、两下、三下。。头上的黑色裹布掉了,骨头裂开,露出鲜嫩粉白的脑浆。
这远远无法抵消勒斯内心的疯狂震 他有感觉,自己的男性象征物有明显被撕裂的迹象。而且,正在滴血、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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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节 父子
一口,极狠。
玛特梁娜是个疯狂的女人。为了一只羊,她可以把林翔当作不共戴天,不杀不休的仇恨对象。感受到死亡即将降临的一刹那,她本能地做出反应 即便是死,也要让勒斯一起陪葬。
虽然,她直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勒斯为什么要杀自己?
咬,是弄不死人的。
事实上,她也从未觉得自己那几颗半残松动的牙齿能咬出什么效果。但是不可否认 只要肯花力气,再钝的刀子也能切肉。
她的目标,其实是勒斯的腰 那里挂着两枚拳头大小的防步兵手雷。
子弹射进身体的刹那间,扑倒过去的玛特梁娜已经从皮带上摘下一枚手雷。她把手指紧紧插入金属环扣,嘴巴死死咬住对方的裤档。这些疯狂的举动消耗了残弱身体的太多力气,子弹和撞击使体内的生命气息迅退缩。直到头颅被活活砸烂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幕着那颗手雷,却无法拔下插闩上的环扣。
痛怒交加的勒斯好像疯狂的野蛮人,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砸了多久,直到站在旁边的士兵上前劝阻,把他从玛特梁娜的尸体旁边拉开的时候,老妇人肩膀以上的部位,已经被砸碾成与土壤相互混杂的血泥。
面色苍白的勒斯浑身都在抖,从双腿中央流出的鲜血,浸透了整条军裤。理智告诉他,目前最迫切要做的事情就是止血。可是目光刚刚接触到躺在地上的老妇尸体,男人的耻辱和身体的剧痛,使他仿佛又看见玛特梁娜那张腐烂的丑脸,正得意洋洋地冲自己狞笑。气怒之下,他又重重飞起一脚,把这具肮脏的尸体踢得倒翻过来。 突如其来的力量,使玛特梁娜扣在手雷上的指头得到了解脱。在身体的拖拽下,搭在指间的插闩在惯性作用下,从密闭的孔洞里铮然脱落。在几个对这场冲突颇为好奇旁观者的注视下,浑圆的手雷从玛特梁娜枯瘦的掌心里掉下,像一只形状异样的皮球,骨碌碌地滚进勒斯之前正准备动的卡车底下。”
震耳欲聋的轰鸣和人们的惊声惨叫同时响起。很难说谁的音量更大一些,不过单从造成的影响来看,显然前者更胜一筹。
巨大的火焰从卡车下面腾空而起,迅吞没了庞大的车体,把它从地面震得侧翻开来。炽红色的火焰和黑色的烟霎纠缠杂绕着,周围的空中充斥着狂暴的能量。火焰翻卷吞吐,红黑交织,最后化成一朵小小型的蘑菇云,徐徐升上了天空。
恐怖的高温和冲击波瞬间波及到了更远的地方。停放在旁边的大多数载重卡车来不及逃出爆炸的范围,被卷进了火浪里。它们连带着产生了一系列新的爆炸,被冲击波高高掀起,然后栽落地面。虽然这种可怕的能量的存续还不到十秒,但几乎所有被波及的车辆都在燃烧起火,并且开始66续续的爆炸。
勒斯呆呆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慌乱可怕的场面,眼睛里反射出四散惊叫的人群,还有一辆辆在火焰吞噬下已经露出金属框架的卡车。
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操,你,妈尸个,逼的,顺顺当当的离开不是多好?我为什么那么蠢。一定要杀掉那个该死的老婆娘?把她当作包袱和麻烦留给费迪南德,不是很好吗?”
兮张的嘴唇喃喃着,说不出痛苦还是绝望的神情充满了脸上每一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