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核心位置。
当然,由此导致的后果,便是第三集团军将自己视为重点禁锢的大敌,而这种效果,正是林翔迫切需要的。
无论是正是反,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引起第三集团军高层的注意。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见到以自己目前身份根本无法获得接近的齐越。
至于正义或者邪恶,许娜所说的那些问题〖真〗实或者虚假,其实都不重要。卑鄙和欺诈,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在地球每一个角落肆意蔓延。在充满文明光辉的旧时代尚且无法将它们驱除,何况。
现在只是混乱无序,单纯只为了生存而生存的废土。
政监委员的调查效率极高,六个小时后,林翔开具名单上的所有军官,都被传唤到宪兵队接受单独讯问。
出于平衡权力方面的考虑,第三集团军没有设置内务部办事处之类的执法机构,而是从经过严格政治审核的优秀士兵当中挑选佼佼者编成宪兵。这支部队人数不多,由集团军司令部直管。但在名义上,也同时接受分派在各单位的政监委员管辖。这种特殊设置能够有效分化职权使政监委员不至于独断权纲,对于一些重要或者méng冤官员,集团军司令部也能及时解救。同时,彻底堵上新京方面责难的口实对于这些身穿黑衣的监查人员既不反对,也不全盘接受。
也正因为如此,西部军区的政治审讯,要比其它地区公正得多。
套用第三集团军上层官员的一句原话:“我们愿意接受来自政治监察委员会的监督,但是也绝对不会任由别人栽赃陷害。无论是谁想要以任何名义查察案件,都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一~”
毫不夸张地说,被委派到西部军区的政监委员其生存环境远比在红sè共和军治下其它地区更加严酷。他们不可能得到任何来自基层方面的帮助,远在新京的委员会与内务部也指望不上,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一双双充满警惕与敌意的眼睛。但就是在如此艰险的环境下,他们仍然坚持内心深处对于伟大领袖的绝对忠诚与草命信念锲而不舍苦苦坚守自己应尽的职责。
按照相关规定,各部队宪兵必须接受政监委员的命令。但是对于临时拘押的军官及涉案人员,在没有确切证据表明其有罪的情况下,拘禁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
一至第五营作战主官盛励、马希康、刘正成、张文越、**,团后勤处司务长张奎山,三营第六中队副队长别刚这些,是林翔开具名单上的主要人员。作为屏蔽视听以及撤匕对方判断的常用手段政监委员还要求宪兵逮捕了另外十一名营、连队级别军官。
讯问,没有使用任何暴力手段,所有一切均在冰冷严肃的气氛中进行。两小时后,第一批五名尉官级别受讯人员已经结束谈话,被宪兵释放。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信号。已经处于紧急集合状态的团参谋部,也慢慢放下紧张恐惧的心理以常态看待这次临时xìng的突发讯问一从解除拘禁的五名尉官口中得知,讯问内容大多为日常操训和后勤供应方面的问题。没有声sè俱厉的喝斥,也没有重言威逼的yòu供”所有一切都合乎情理与程序,更没有擅自扣压“反草命”等必须属于死罪的重大事件。
夏季的清晨天空中漂浮的云层比平时要淡薄得多。其中的辐射成份已经随着降水大幅减少,无法被遮挡的紫外线开始直接射向地面。
无论喜欢还是厌恶,动物和植物都必须接受这种无法改变的现实。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有已经习惯于辐射的大量生物无法适应导致死亡,可是那些顽强存活下来的部分也因为拥有强大的生命力而保证后代种群的繁衍。这也是一种进化,适者生存不仅仅只是人类世界的固有产物,它同样也适用于整个地球。
步兵二团的指挥中心位于铁锋城南面。那是一幢外表丝毫无奇,普通,甚至外观略微有些破旧的两层小楼。除了林立在附近的几座钢混结构警戒塔,周边区域水泥盖板与各种掩护之下,还隐藏着不为外人所知的大量重型武器。递次设置的绵密火力点,足以使任何身份不明的外来者被当场射杀,甚至就连配备坦克的小规模装甲部队,也会在强大的防御力量面前被撕得粉碎。
二楼朝南的一个小房间里,一个肩膀上佩有上校军衔,年纪大约四十多岁,体格魁梧强壮,短发朝后倒梳成直立状态,上chún与面颊上密密麻麻布满粗硬胡茬的男人坐在宽敝舒适的沙发里,面sèyīn沉地看着手上一份刚刚整理好的文件。
在步兵二团,池凌是不折不扣的实际掌权者。虽然仅仅只是身具七级进化能力井异能者,但他手下却拥有一支数量超过八百,完全由五级进化士兵构成的精锐部队。也正因为如此,在三十四师内部,池凌也拥有相当程度的话语权。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究竟来源于哪里,也明白师指挥部及其它团队真正畏惧自己的原因。对于这支至关重要的精锐,池凌一直坚持自己直管,而不是交给任何心腹。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从昨天半夜两点四十分被贴身shì卫唤醒之后,池凌就一直呆在这个房间,紧张而焦急地等待着从宪兵队方面传来的消息。
政治监察委员会”是红sè共和军当中最为神秘,也最令人恐惧的存在。即便是池凌这种手握大权,控制着步兵二团数万士兵、家属、平民的人物,也忍不住会对那些身穿黑sè制服,浑身冰冷的政监委员隐隐发颤。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完全出于本能的畏惧。早在多年前仅仅只是尉官级别军职的时候,池凌就亲眼目睹自己的上司”一位军衔高达上将的军长,被政监委员以“通敌卖国,对伟大领袖不敬”等罪名送上绞架。当身上那件威严的将军制服被录下之后,手握重兵的将军其实只是一个软弱无力的老人。当麻绳结成的环套在脖颈上用力索紧,双眼因为窒息显得圆凸外鼓”死亡最终降临的一刹那,池凌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怕死。所以,从当上团长的那一刻起,就拼尽全力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
他很清楚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脱离自己营造的势力圈,更不可能将自己的脑袋交到别人手上。无论有罪或者无罪”这都是自投罗网的愚行。
对于由新京方面委派的政监委员,池凌一直抱以敬而远之,同时加以监视的双重态度。他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也不愿意与之敌对。也正是基于这种想法,林翔抵达步兵二团担任政委一职,池凌既不发表意见”也没有刻意与其接近口“在没有搞清楚陌生人意图状态的情况下,任何举动都有可能引发一系列无法预料的后果。进化异能固然可以探测到肉眼无法看到的隐藏活动,却永远不可能看穿人的内心。
不清楚林翔是敌或友,池凌只能对其不加理会。
手上这份文件的内容,是刚刚离开宪兵队五名尉官的证供。其中涉及的各种问题多而复杂”两个多钟头过去了,仔细研读的池凌连一半都还没有看完。
“这也许只是一次表面形式的讯问。整整一年了,那些家伙从未有过类似的行动。也许他们需要利用这种方法”从中找出某种需要的东西,籍此向新京方面有所交代。”站在沙发旁边的副官”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身材高大,站姿笔直,略微皱起的额头不再具有年轻人的青涩与冲动,更显出年岁沉淀之下累积的智慧。
他多少有些认可哥官的这番话,但并不完全赞同。作为一个曾经因为连带责任接受过政监委员讯问的军官,池凌非常清楚那些黑衣酷吏的手段。他们极其擅长从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当中抽丝录茧,让受讯者按照意图说出足以罗织罪名的种种字句。关键话题和回答都将被录音,受讯者根本无法反驳。
副官说的没错,政治监察委一年没有任何行动,现在突然拘禁如此之多的军官,所图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应付来自新京的压力。但越是如此,就越有可能意味着新一轮的大清洗。
在这种情况下,池凌什么也不能做,也不敢做。
如果自身职位更高一些,达到师长、副师长的级别,他或许对于这种事情不会那么惧怕。集团军上层对于新京方面的态度早已公开化,重要军职人员的保护程度,绝对不容许政监委晏上下其手。然而,团职军官则不同,在事关重大利益的前提下,自己很有可能被当作筹码放弃。到了那个时候,就真正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池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开始有些后悔,不应该用那种态度冷遇林翔那个男人至少是步兵二团名义上的政委,如果晓以利害,在给予一定程度的好处。
虽然没有绝对把握将其收买过来,至少,在应对突发事件的时候,多少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
政监委员虽然心狠手辣,但他们终究属于人类。只要有利益存在,就有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