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浣予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悠悠转醒。
雾雨朦胧,遮住太阳的光亮,连带着屋子里视野也灰蒙蒙。
鼻息间传来果木夹杂着雪松沉稳的气息,是陈彦周新买的香薰蜡烛在燃烧,烛烧的气味若有似无地飘浮在空气里,整个房间都被幸福感包裹。
平板页上漆黑一片,许浣予手里原本握着的ipencil不知道滚去了哪里。长此以往维持着一个姿势,职业病复发,脖颈和肩胛骨处生硬刺痛,她僵趴在书桌上久久没能动弹。
“吱呀”一声,身后的房门被打开。
知道是陈彦周回来了,许浣予没立刻起身回头,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缓和脊背上的痛意。
陈彦周打开房灯,屋里的视野瞬间变得开阔。男人趿拉着拖鞋朝她走来,看见她睫毛微动,他轻笑了声,“怎么睡这儿了?”
话是这样说的,陈彦周手上动作熟谂地捏着许浣予的脖颈处,指腹摩上许浣予后颈嫩滑的肌肤,指尖稍微带上了点儿力气,不轻不重地捏着她那块儿软肉。
缓了许久,肩周和脖颈处的僵疼感早就退散许多。
人刚刚睡醒,身上还带着睡眼惺忪的倦怠感,被陈彦周这么揉捏了两下,许浣予舒服得眯起眼睛。她直起腰转过身子,这才发现陈彦周是刚洗过澡。
他换了身睡衣,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好像柔化了他硬朗的五官,人看着更柔软了。
许浣予和他贴得近了,鼻息间传来好闻的沐浴露香味,在这其中,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酒精味。
许浣予吸了吸鼻子,“喝酒了?”
说话间隙里,带着才睡醒的糯音。
“狗鼻子啊?”
洗了澡还能闻见。
陈彦周瞭起眼皮看她,大拇指在她因趴在睡觉而烙上的白印轻刮,轻哼了声,“就喝了一点。”
“胡奕飞今儿好不容易追到播音系学姐,乐得叫上我们拉了一长条的酒水单,下午跟着他喝了点儿。”
陈彦周说话时的语调轻轻慢慢的,漆黑的瞳孔里映着许浣予一张白净的小脸,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个妖精在蛊人。
许浣予就喜欢这样的陈彦周,好像……眼里眼外都全是她。
抬头看着男人因说话唇瓣开合,他的唇有些薄,红润的唇色像是蜜桃果冻,许浣予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那处,心想老天爷还真是暴殄天物,给一个男人那么好看的唇做什么。
日暮降下,天色漆黑一片,屋内亮着暖黄色的灯光,许浣予伸手勾住陈彦周的脖颈向下拉。
唇齿交合,两人紧紧相依。
许浣予坐在凳子上,单薄的背磕上冷硬的桌角。
开始的人是她,率先败下阵来的人也是她。
陈彦周的呼吸有些重,他弯着腰,手撑在许浣予背后的书桌上,喉结轻滚,从胸腔里发出一声轻笑,他笑得轻颤,“晚晚,喘气啊。”
两人凑得近,许浣予一抬头就能触及到他鼻尖。
窗外的雨滴声匀有规律地落下,形成好听和谐的配乐。房间里的香薰蜡烛燃烧着,带着温度的香薰气味飘散挥发,和陈彦周身上好闻的沐浴液味搅混在一起,许浣予闭上眼睛,近乎迷恋地蹭了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