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在绿光射出的时候脸色变了一下,但随后感觉到了其中的力量并不猛烈,也没有杀意,神色便轻松了一些。此刻摇摇头,也不去管阿土,而是转头对白莲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总之这事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主动找你麻烦。既然大家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觉得咱们干脆握手言和,你觉得呢?”
白莲一双明眸盯着陆尘看着,似乎想要看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过了片刻后,她忽然冷笑一声,道:“别只管说得好听,先放开我。”
陆尘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以你这保命的手段,这点绳索应该也困不住你罢。”
白莲嘿然一笑,道:“你这个大叔,看不出来啊,都快成精了。”说着,在她身前的绿光忽地一闪,阿土便被弹了出去,噗的一声摔在床边地上,随即绿色光芒微微沉下,在她手脚上一闪而过,那些绳索应声而断。
白莲揉着手腕坐了起来,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尘,道:“那咱们现在好好聊聊?”
陆尘看了一眼仍是在她胸口前闪烁不停的绿色光芒,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这东西你先收起来吧。”
白莲哼了一声,道:“我收起来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见财起意,又来害我。”
陆尘道:“我要害你,刚才你没醒的时候已经害了无数次了。”
白莲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道:“一大把年纪了,跟我这小女孩斗还用下作手段暗算人,要不要脸!”
陆尘闭上眼睛,摇摇头只当没听见了,叹了口气后,道:“快收起来罢。”
白莲深吸一口气,手腕回转,绿光闪烁,缓缓收敛回她的掌心。
陆尘倒是有些好奇地看着那绿色的光芒,道:“以前从未听说这样的宝贝,似乎木灵之气充盈无比,可是木系的什么天材地宝?”
白莲没有理他,大概是不想透露秘密,只见那道绿光在她手心里吞吐不定,此消彼长,摇曳不停。
陆尘等了一会,却只见那绿色光芒好像并没有收起太多,忍不住道:“喂,你还想不想谈了,这一个东西怎么收了半天……”
话音未落,突然只听白莲一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失声道:“不对,我、我怎么控制不了它了……”
陆尘心头一跳,猛然抬头,却只见那绿光突然间在白莲掌心暴涨,光芒大盛,甚至隐隐可以听到一声恐怖呼啸声,如狂风过处,呜呜作响,片刻之后,一道绿光陡然冲起,竟是如一柄利剑般,直插陆尘的心脏。
第一百零五章 树洞之中
陆尘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女孩白莲当真是凶恶狠辣,时时刻刻都不忘杀人灭口,这等凶悍性子,当真是他平生仅见,只怕连当年的魔教中人都比不上她。
但在那电光火石的间隙,他却看到白莲面上确实是带了惊恐之色,而且整个身子突然也被光芒大盛的绿光包裹住,继而莫名其妙地漂浮起来,发出了一声惊叫声。
而破空而至的绿芒,如洪涛大浪势不可挡,其速快如闪电,瞬间将这小小的屋子全部充满,令陆尘几乎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只听轰然一声,那犹如实质般翠绿的光柱便重重击中了他的胸口。
陆尘全身大震,一声闷响,整个身子竟是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后头墙上,嘴角边便流下了一丝血迹。但很快的,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大变,低头向胸口看去。
那翠绿的光柱,直直地照在他的胸口,在光芒深处,确切地说,是在他的胸腔之内,热血翻滚犹如沸腾般的心脏中,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辉,在那强烈的绿色光芒中,静静地散发了出来,如一片汪洋大海狂涛骇浪之中,却有一支纯净白花巍然不动。
但是下一刻,所有的绿光陡然间又再度强烈了三分,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疯狂暴涨,从四面八方向陆尘的胸口涌了过来。
光芒所过之处,桌椅床铺尽数浮起,然后被一股狂烈的力量扭曲折断,屋子中一片狼藉,包括四周墙壁都微微颤抖起来,眼看着这间屋子似乎都要即刻崩溃了。
陆尘只觉得全身血肉如沸,面容扭曲,痛苦地吼叫出声,猛地抬头,对着前方白莲怒吼道:“快压住这光,不然我们都要死!”
只是他大喝过后,却发现前头那个少女白莲人还悬浮在半空中,却是黑发飘舞,双眼紧闭,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昏厥过去。而在她身旁不远处,黑狗阿土也被这绿色的怪光狂潮卷了起来,在半空中滴溜溜打着转,惊慌无比地狂叫了几声,突然脑袋一歪,似乎也是人事不知了。
汹涌的力量如浪如潮,疯狂地向陆尘涌来,有那么一个瞬间,陆尘仿佛觉得自己全身立刻就要散架了一般,在这紧急关头,他强忍剧痛,忽地狠狠一咬牙,却是一声低吼,拼命用手往胸口一按。
那绿光深处的柔和光芒,仿佛就在他的掌风指尖中闪烁着。
下一刻,突然所有的力量轰然而止,如天地瞬间静默,时间也凝固了一般。
绿色的光芒如凝固的翠冰,在半空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悬浮在空中的人和狗,都有那么一瞬间维持着僵硬的姿态。
然后,在那一瞬间之后,一切轰然而散。
光辉轰鸣消散,人影凭空消失,一切尽数归于虚无。
小小屋中,风卷残云一般,一片都消失了,绿光、白光、陆尘、白莲甚至包括了阿土,就在那眨眼的瞬间,全部消失了。只有原本被吹拂到半空中的那些垃圾碎片,突然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然后如一场雨水般,哗啦啦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尘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一丝温暖湿润的感觉。他晃动了一下脑袋,觉得自己眼前耳边兀自没有平静下来,仍旧是一片乱糟糟的模样。他闭着眼睛歇息了一会,那种怪异的感觉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