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宋玉章嘴角若有似无地翘起,眼睛里也都是淡淡笑意,“不怕我带着钱跑了?”
孟庭静伸手搂了他的腰,“你的本事我知道,你想走,身上一文没有,也照样能飞天遁地。”
宋玉章真正地笑开了,他微醺地将身体的重量放在孟庭静的臂膀中,将纸片贴在自己的唇上,他隔着那白纸片微笑道:“无以为报,亲一下,聊表寸心吧。”
为了不让那纸片飘走,嘴唇动弹的幅度很小,纸片濡湿了一点,隐绰地勾勒出宋玉章嘴唇的形状。
宋玉章一仰头亲在孟庭静的嘴上,嘴唇一挪开,那张纸片却是留在了孟庭静嘴唇上。
宋玉章乐不可支地在孟庭静怀里歪歪倒倒,伸手扯了那纸片扔到一边,又在孟庭静嘴上啃了一口,“二月十九,我的生日么,哎呦,我的傻庭静啊,你可真肉麻死我了……”
孟庭静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人说过他“傻”,然而头一回被说傻,心里也不恼,宋玉章脸蛋白里透红的显露着醉态,眼睛晶亮含笑地看着他,这怎么能叫人生得起气来呢?
情不自禁地过去追了宋玉章的嘴唇,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正是手忙脚乱地脱衣服时,宋玉章勾着他的脖子,忽然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先生,对学生可要客气点。”
孟庭静人都酥了半边,目光斜斜地掠了过去,面上燥热得近乎有些羞涩,“别乱叫。”
宋玉章哈哈一笑,转身在被面上打了个滚,长腿架在孟庭静的一侧肩膀,冲着孟庭静懒洋洋道:“偏叫。”
孟庭静面色没绷住,过去拢了他的肩膀,额头贴着宋玉章的额头,语气亲热地骂道:“你就改不了这张嘴!”
宋玉章嬉笑着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酒劲上来了,他嘴里全是热辣辣的甜味,含糊道:“改不了……那是先生没有用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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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孟庭静实在忍无可忍,俯身用力堵住了那张醉话连篇的嘴。
翌日,宋玉章醒来,发觉自己是浑身酸软,蜷缩在个温暖结实的胸膛上,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发的酒疯,一贯在这上面没脸没皮的人也有点害臊了。
也怪孟庭静,洋文教得一本正经的,反叫他胡思乱想。
宋玉章悄然下床,扯了地上的白衬衣披在身上,脚踩在地毯上没走几步,脚心便感觉粘上了什么异物,他抬起脚,金鸡独立地将脚心上的纸片给摘了下来,捻着纸片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他现在不怎么那样爱钱了,因为不急不慌,心自在,再不需要旁的东西去傍身。
伦敦的冬天不仅冷,而且阴雨绵绵,白天庄子里都是灯火通明地烧壁炉,宋玉章同孟庭静坐在壁炉前看书,宋玉章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孟庭静,孟庭静便解释一遍,再读给他听,腔调非常的优雅动听,火光打在孟庭静白皙的侧脸上,勾勒出他很清俊的容颜,宋玉章忽而微笑,在孟庭静的脸上亲了一口。
读书声戛然而止,孟庭静斜睨了他一眼,“又闹?”
宋玉章笑道:“不闹,你继续。”
孟庭静垂下眼,嘴唇动了动,再念了两个词语后便扔下了书一把将宋玉章抱了起来,“不好好收拾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老实听课。”
宋玉章单手勾了他的脖子,大笑道:“你想怎么收拾我?”
孟庭静抱着他上楼,掷地有声道:“打屁股!”
一直到四月份,伦敦的天气才慢慢回暖,阳光泼洒而下,庭院中的喷泉上泛着粼粼的光芒,宋玉章半靠在椅子上翻阅着各个学校的资料,一时很踌躇,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正在烦恼时,晚兰出来了,“五爷,喝下午茶吗?”
宋玉章抬起脸,对晚兰微微一笑,“不了,你去收拾行李吧,别落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