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如今,他也没将匕首要回来。
不怪春至看到匕首犹豫了。
傅景之想到春至的话,嘴角勾起:“她一路都抱着我的手?”
这一句话显然不是问别人的,而且在自言自语。
春至暗暗吃了一惊,他竟然在主子的脸上看到了会心一笑,看来那个女人确实对主子不一般。
不过也是,主子这么多年都不曾碰过女人。能让主子留在身边的,必然不是简单的空有美貌。
在密室中又泡了一会儿,傅景之从一旁拿了一身内衫披在身上,沿着密道出去,躺在了床上。
这时,安排好的大夫长吁短叹的从屋子里走出去。
春至问道:“主子,是否此刻将姑娘请过来照顾您。”
傅景之的身子似乎非常疲惫,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枝枝被叫过来的时候,在门口低声问道:“殿下,他没事吧?”
春至还没回答,就听到屋子里一声“进来。”
枝枝打开门进去,到了床边,还未来得及询问什么,就被拉进床榻内侧剥了个干净。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安抚性的蹭了蹭,“安静睡觉。”
一睁眼处于极度的刺·激和惊吓之中,感受到被窝的温暖,浑身被包裹在男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味道中。她很快就意识模糊,陷入了沉睡。
清晨天还未亮,就听到了嘈杂的说话声。
“奴才是代替皇上来宣旨的,景王何在,需你们拦着奴才。”
“殿下昨夜回来就接连吐血,迄今昏迷不醒。大夫来过了,说要静养。”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道:“如今皇上已经派了御医过来了,究竟是真的昏迷不醒,还是假的昏迷不醒,让御医瞧一瞧,免得耽搁了景王的病情。”
都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外面的人也根本拦不了多久,毕竟这是皇上派下来的御医。
直到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吱呀”一声,枝枝慌张了起来。
若是被发现她在这里,那傅景之昏迷的事,不就不攻自破,是个谎言了?
头被猛的往下压了压,整个贴到了男人的下腹,被他的手摁着,丝毫不能动弹。
枝枝微微屏住呼吸,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甚至能听到男人“扑通扑通”的缓慢心跳声,还有他猛然收紧的下腹。
这让她更加不敢动弹了,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烫。
尤其是外面还有人,两个人的姿势暧昧,更加让人面红耳赤。
御医隔着纱帐,拿出了景王的一只手,依稀可见上面青色的血管,轻轻覆上去后,脸色愈发凝重,最后艰难开口:“殿下本身就身子弱,昨晚又受到重创,怕是淤血滞于胸口,加重了病情,所以导致的昏迷。为今之计。。。。。。”
宣旨的太监问:“可严重?”
御医道:“确实是需要静养,辅以药物调理,应该与性命无逾。只是。。。。。。只是殿下怕是要卧床一段时间了。”
宣旨太监又问:“多久?”
御医答:“至少半个月才能下床。”
“既然如此。”宣旨太监拿出圣旨:“那我就先宣了圣旨,待景王醒过来,你们代为转告吧。”
这还是头一次宣旨的时候,当事人昏迷不醒的。简直是强迫着受了这圣旨。
太监的声音尖锐刺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兵部尚书之女贤良淑德,文才出众,品貌端庄,是为上佳。今景王年已二十有三,正直婚配之时,是为佳偶天成,天造地设。遂赐予景王为正妃。钦此。”
宣完旨意,太监道:“如此,皇上的心意是待景王好转以后,择日成婚。到时,皇上会亲自到场的。奴才就先回宫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声音远去,枝枝终于憋不住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就闻到了什么被烧焦的气味。
她抬眼过去,看到碳炉里烧的黑色之物,仅余一片黄色的边角。
若是方才她没听错,傅景之马上就要大婚了。皇子大婚前一般都是会清理一下身边的女人,有身份的留下做妾室,像她这种乡下来的没什么身份的外室,应当是被打发的那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