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他一巴掌之后,在男人呆滞的瞬间,枝枝已经从他的臂弯下逃了出来。
门口有他的的人守着,根本逃离不开。
她只能在不远处,眸子里水汽氤氲,用一种害怕的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要闯进我的家里?”
声声质问,将他指责成了一个强闯民宅,轻薄良家女子的浪荡子了。
傅景之的眼底晦暗不明,眼睛紧紧盯着小女人,面上微芥,令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他上前,她就瑟缩着后退。
显然是怕极了。
傅景之眉头微楮,似乎是不耐烦了,两步走到她面前,温凉的手掌钳制住女人的下巴,四目相对,再次确认事实般的冷声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枝枝白皙的下巴即刻泛起了红痕,可见男人心底的愤怒隐忍而发。
她眼底含着泪,想挣扎又挣扎不开,被迫与他视线相触,倔强的回道:“从未见过,何谈记得?”
“您带了人闯入我家中,还杀害了我的护卫,待官府的来了,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甚至出口拿律法威胁。
这幅样子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与从前温顺柔情的模样截然相反,却可爱极了。
傅景之倏然轻笑一声,放开她的下巴,道:“不记得便不记得罢。”
在这女人死后,他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后来发现,她还有存活的可能,他心急如焚,寻找多时。
在这漫长的两年寻找中,他曾想过。
她若是还活着,醒过来之后,却不来找他。
待他寻到她的人,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甚至方才见到她的第一眼,他都怒火中焚烧,以为自己会气的掐死这个欺瞒他整整两年的女人。
但是挨了一巴掌,脸上微微的刺痛将他从暴怒中拉出,又看着她活灵活现、真实的站在他面前。
他突然觉得,这样就很好。
她活着就好。
傅景之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发顶,温声道:“我是你青梅竹马的娃娃亲。”
女人似乎难以置信,眼睛瞪得更大了,看着他,嘴巴开合几下,像看无赖一样看着他道:“你胡说!我爹娘都未曾与我说过,我还有个娃娃亲。”
“那是你忘了。”傅景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望着她缓缓道:“你重新派人回去问问便。”
说着,他还猛然靠近,贴在她耳边道:“我还道,你对两年前所有的事都不记得了。我一点也不怪你。”
在枝枝复杂的神色里,他继续道:“我还晓你真实的身份,不是徐府的三小姐徐静怡。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男人最后一句话,直接将徐府牵扯了进来。
看着他无耻之极的样子,枝枝在心底气得咬牙切齿。
可是方才说的话收回来也已经晚了。
她只能继续演下去了。
现在的情形可谓是糊里糊涂的,真的假的,揉成了一团乱麻。
若是她没猜错,此刻已经有他的人去了陈府和徐府,坐实了两个人的婚约。
但是做下这一切,必然不能以天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