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叶远鹏的脸色还如常,当听到“衾瓷”,就刷的冷下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你是气昏了头,我可以理解,并原谅你!但,如果你真……还是想着他,那,我比吞了只苍蝇还恶心!”
他等她表态。
“欺骗和愚弄过后,还有继续的必要吗?我不需要你来原谅!我们都各吞了只苍蝇,彼此!”
那天他就喝了酒,脸骇人的白,后又吐了,是在吐那只苍蝇吧,她想。
没过多久,她舅舅的包工队就出事了。那时,外婆还活着,把全部积蓄都拿出来还是不够还,她和家人就只剩下一所住处,债主盈门!表妹和表弟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双双考入了大学,可家中还哪有学费!
有一天,外婆病了,舅妈把她叫到身边,悄悄的哭,只有叶远鹏能救得了他们,舅妈也这样认为。
她又去找他,他不在燕阳,而是在鹏程宾馆招待客人,他说:“我没空”。
她就坐着火车,回到有自己初恋的城市,回到衾瓷第一次抱着她走进的鹏程宾馆,但她已分辨不清,他们的初吻在哪间房里!
她在那里等了三天。
三天里,叶远鹏没见她一面,只有服务员按时给她送胃药。
第三天晚上,她把自己喝个烂醉,她在楼梯上堵到了他。
她懒洋洋的靠在冰凉的扶手上,狐媚得让脚边的杜鹃无了颜色,娇柔出一片绮澜的水光,照扣在叶远鹏的身上!
她咯咯的笑,喘得用手抚胸:“我等你,等得都累了,还喝了酒,你若不管我,我……我就去找别人!”
“我不要见到这样的你,等你清醒了,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谁,再见面。” 叶远鹏说完,转身拔腿下楼。
她追下去,一下子冲下去四、五蹬楼梯,如果叶远鹏没有接住她,她可能会摔个头破血流。
她在叶远鹏的怀里举起手数数,调皮的说:“我又撞到了你,第二次!”
叶远鹏闻了闻她满身的酒气说:“二锅头吗?52度”。说完咬住眼前的粉嫩的手指,终抗不住诱惑吻了她。
紫俏描抚叶远鹏脸庞上明晰的棱角,问:“不是嫌我的酒气吗?”
“我‘甘之如饴’!”他说,眉头却未展开。
甘之如饴!
端午家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远鹏派司机送大家各自回家,说自己还有事情,不亲自相送了。
方闻笛挎着紫俏往出走。在门口,叶远鹏叫住她:“闻笛,你要不要再多留一会儿,四林子马上就到。”
“他为什么不先告诉我?气死我了!” 方闻笛直跺脚。
叶远鹏慢悠悠的说:“你到你远婷姐的房间等,自己问他。”
紫俏拍拍闻笛的肩膀,说道:“一点小事就气成这样,是谁,前天还教我《女子兵法》来着?好好说话,别等人家走了,又后悔!”
方闻笛还真听师傅的话,乐不颠的上楼去了。
“你后悔了吗?” 叶远鹏看住紫俏的眼睛,收寻着什么。
“我没有悔,只是朝前走,前面有希望。” 紫俏也正视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酒过量”的唯一身体特征。
叶远鹏转移了话题:“刘旺的事已经结束,别再多想。如果……”他迟疑一下:“如果有人骚扰,你不用害怕,照片已被我销毁,只是……这件事办得不太利落,出了点叉头。但,几天前已经平息了,我想,不会再生事端。”
叶远鹏很少这样吞吞吐吐,紫俏迅速地回忆在“南海渔村”发生的事:前几天,红莲,地痞,刑侦支队……
紫俏问道:“红莲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