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韵带着小八前去寻找阿爹阿娘们,陈父早已不在起初的酒楼里。陈知韵被拐卖的事情,被当作了热闹传到了陈父耳里。等那歹人被抓上岸后,陈父就亲自押送人贩子到当地衙门。
经审问,人贩子死咬是见两位公子小姐身边都没有侍候的人跟随,且女公子身上值钱物件不少,这才起了歹心拐卖陈知韵。
陈父将人贩子的说辞告知陈知韵的时候,她肩上正站着一只鹦鹉,手上正抚摸着她新买的鱼竿,似乎对这件事丝毫不在乎的样子。
“真是欺人太甚,要不是我赶着去赴任,一定要彻查此事。”陈父气得手拍椅子,闹出好大声响。
陈知韵放下手中的鱼竿,给阿爹倒了一杯茶,“阿爹别气着自个,要查下去也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不必大费周章。”
陈父接过茶,用茶盖浮了浮后,领悟了女儿话中话:“灿灿也不信那人贩子所言。”
陈知韵拿起鱼竿一甩,“这等鬼话也就哄哄烂烂那四岁小儿郎。”
烂烂听到阿姊唤他名字,哒哒哒跑过来,“阿姊可是要和我一块去钓鱼?”
陈知韵笑眯眯应下:“走咯,阿姊陪烂烂一块去钓鱼鱼。”
灿烂兄妹出去了,陈父手扶他那不存在的胡子,感叹道:“不愧是我女儿,真是聪明绝顶。”
陈父也跟着去甲板上看看自家幺儿幺女,甲板上陈知韵带着烂烂,一人搬着一个凳子坐在甲板围栏边。她们的旁边还有两个小木桶,一个小木桶是用来装钓上来的鱼,一个木桶是用来装诱饵的。
除此之外,陈知韵还让福满搬来一张圆桌,圆桌上沏着茶,还有一盘碎冰。
陈逾瑾和陈小五兄弟俩刚从船舱内出来给陈父请安,恰巧大家都在甲板上相遇了。陈父指导了一下小儿子该如何钓鱼后,就将留给这群年轻的小辈们。
行驶的船只上竟然有人在钓鱼,钓鱼讲究静待二字,行驶的船只如何钓的上鱼?
陈氏两兄弟也没管灿烂兄妹是否能够钓上鱼,陈小五和陈逾瑾两个人在甲板上闲聊,灿烂兄妹也在那坐着聊天,兄妹俩人的笑声时不时响起。
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都传进了离甲板最近的那一船舱里。船舱内裴南湛正坐在窗边温书,不小心听闻陈氏四兄妹的聊天内容。
君子四非,其中就有一项非礼勿听。他坐在此处会听到陈氏四兄妹谈话,听她人闺秘,非君子也。
于是裴南湛往他住的船舱最深处走去,船舱最深处是他的卧榻。他躺在床上,甲板上的谈话内容他依旧可以听到。裴南湛闭上双眼,打算入睡。
只要睡着了,便听不到外面的谈话。
陈氏兄弟两人聊了半个时辰了,灿烂兄妹一条鱼都没有钓上。烂烂那小身板已经把在船栏边,盯着水面,奶声奶气地唤道:“鱼鱼、鱼鱼、我的鱼呢?”
烂烂的奶音吸引了正在谈话的两兄弟,陈逾瑾向烂烂走去,烂烂的小胖手扯着陈逾瑾的衣裳,“阿兄,烂烂的鱼鱼在水里。”
陈逾瑾牵起他的手,安慰道:“别急,阿兄帮你看看。”
陈逾瑾拿起烂烂的鱼竿一看,诱饵都还在,就是没有鱼上钩。可能是因为船只是在行驶的原因,鱼群被吓跑了,所以没有鱼上钩。
陈逾瑾没有因为烂烂只是一个四岁小儿就哄他,反而蹲下身子来和烂烂平视,将钓不上鱼的缘由解释于他听。烂烂人小,但是也听懂了。小公子奶白胖乎的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容,露出脸颊两边酒窝。
夏日里,福满替陈知韵撑着伞,陈知韵在一旁看着阿兄和烂烂。只要阿兄在,万事自有阿兄处理,两兄妹都十分信赖阿兄。
陈小五看着烂烂的笑容,心都化了。他忍不住也凑到烂烂面前,“烂烂这个名字是谁取得?怎得取这个名字?”
烂烂奶声奶气地回答:“是阿姊,烂烂很喜欢这个名字。”
在床上躺着的裴南湛缓缓睁开双眼。
今日,他是注定做不成君子了。
陈小五看向陈知韵,陈知韵正在将碎冰加入茶中,今日她要喝上一壶冰镇雨前新茶。
陈逾瑾在一旁解释,“阿爹给灿灿取小名的时候,取自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阿弟出生时,灿灿已经十岁了。她知道阿爹给她取名的来源,执意要叫阿弟烂烂,组成灿烂一词。”
陈知韵拿起团扇为烂烂扇风,“起初阿爹阿娘都不许我这么叫,觉得不吉祥。但是我叫顺口了,姨娘也甚是喜欢这个名字,觉得贱名好养活。姨娘早些年身子不是很好,烂烂出生的时候小小个的,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气。大夫曾言很有可能会夭折,唤了这个名字后,烂烂的身子倒是一日一日好起来了。”
小五戏称:“虽然我读书少,既然取自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那不应该叫熹熹吗?”
“那烂烂应该叫哈哈,嘻嘻哈哈。”
陈小五这一番话直接让陈逾瑾语塞,陈知韵直接没理会他这番打趣,享受她的冰镇雨前新茶。
陈逾瑾见陈知韵的鱼竿也是半天没有动静,以为是鱼饵掉了。他走过去替她拉起鱼竿,谁知扬上来的鱼钩上没有一丝诱饵。
“灿灿,你忘记放鱼饵了。”陈逾瑾说道。
“没有,我故意不放的。”陈知韵解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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