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笑着拉过她的手,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直夸道:“好孩子,容貌都遗传了你爹娘的优点,长得真水灵。祖母给你安排好了院子,衣裳首饰也给你备上了,还缺什么和你大伯母说,从公中出银子给六姑娘添。”
“多谢祖母挂心,灿灿首饰衣裳够多啦,再添上些,阿娘又该说我败家啦。”陈知韵打趣着向宋氏看去,宋氏无可奈何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却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母亲可别宠她了,宠的她不知天高地厚的。”
陈知韵乘机将话题引到陈瑜瑾身上,“还是多给阿兄买些书吧,今年阿兄就要下场科举了。”
陈老夫人的重心就转移到了陈瑜瑾身上,这位陈家最有希望科举中状元的哥儿。祖母和阿兄你来我往的谈话,询问这些年的阿兄的情况,从衣食住行到学业全都询问一遍。
谈话完毕,陈家三房就还剩烂烂没有和祖母说上话。
陈父这时候站出来介绍钱氏和烂烂,钱氏和烂烂给陈老夫人见礼,陈老夫人平淡点头,便说:“既然入了一家门了,就好好过日子。行了,你们舟车劳顿也乏了,也不必陪我这老婆子,都先下去安顿吧。”
祖母发话了,众人就从清心堂散去。刚才在祖母的清心堂里,陈知韵已经见过二哥和三哥。因今日时机不巧,便匆匆打个照面。陈小五被他兄长拎着耳朵回了二房,一路上陈小五都在念叨:“疼疼疼,二哥轻点。”
陈小五兄长陈子衸说道:“阿娘病了也有你一份功劳,你那两只狗腿子还能蹦跶,真算是祖上在保佑你。”
两兄弟越走越远,陈知韵这边也在去她的新院子。她的新院子名叫兰雪院,还带着一个小花园,人未至,便先听闻潺潺水声。进了院子里,房中物件摆设一应俱全,窗边的案几上还插着兰花,处处精致巧别。
她的鹦鹉小八张开翅膀绕着窗棂飞来飞去,陈知韵站在窗棂前,半个身子探出去,她笑着弯着眼睛,风吹动她发簪上的流苏,缓缓摇曳。
于夏日小院中,张泊新见到的便是如此景色。长年保持的惯性,他的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停滞在原地。
陈知韵很喜欢这个地方,有好看的人,一家子待在一块热热闹闹的,京城也不是那么无趣。福满在给她整理行李,小八坏心眼上来去啄窗棂,陈知韵挥手驱赶它。
她一转头,就对上门外的张泊新的视线,姣好的容颜上,立即露出笑容:“泊新,你回来了。”
张泊新连忙走到陈知韵身前,向她行礼,“在下张泊新给小姐请安。”
“小姐要我查的那两拨人,均来自京城。他们均去过临安的定慧巷,一个叫苏影的人家中。”
“他是谁?”
“苏影,临安人士,年方十九,靠着家中几亩薄地生存,喜静,甚少与人来往。”张泊新汇报着他查到的苏影基本信息,“还有一个信息,苏影是嘉平十七年出现在临安的。其余信息,泊新能力不足并未查到,还请小姐惩罚。”
阿爹也曾查过这两拨人无功而返后,陈知韵这才派出她的侍卫张泊新去查这件事。起初她本不看好能查出什么,如今能获取这么多消息,已实属意外。
陈知韵宽慰他几句,“祖母给我新换了院子,你且找一间喜欢的屋子住了去。”
张泊新并非家生子,是陈知韵在路上捡回来的。原姓张,她赐名泊新。他从八岁那年就入陈家,被培养为保护她的侍卫。
张泊新且应下,却没有挪动脚步出去。他上下唇多次微启却始终无法开口。
陈知韵注意到他还未离开,便询问:“可还有事?”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他犹豫道:“听闻小姐在阳城险些被人拐卖,又在河道上遇上走水……”
陈知韵耷拉下脸,不开心的和他吐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件事阿爹自会查清楚,但是阿爹未必会告知我。我倒是挺想知道是在我的船上演这么一出戏,事后竟然找不到当日纵火凶手。”
“你不用插手,晚上阿爹必定会和大伯父商讨,我去屋檐上偷听就知道了。”
爬屋檐……张泊新原本紧张的神色在听到爬屋檐那一刻,忽然间松懈下来。
福满不知何时在她与泊新谈话的时候出去了,此刻她手上拿着一张请柬进来,“小姐,这是大夫人送来的请柬。”
陈知韵接过请柬,摊开请柬一看,是二十日后九公主的生日宴请柬,陈家到这一辈只剩她一位姑娘尚未议亲。
她看完后将请柬给福满,让福满收起来放好。陈知韵见福满和张泊新好奇,便随口解释道:“大伯母送来的九公主生日宴请柬。”
张泊新眸色一暗,再次行礼后便退下去挑屋子去了。他是侍卫也是男子,居住的屋子不能离小姐太近也不能太远。太近对小姐声誉有影响,太远不能及时赶来保护她。
最终他挑了西北角的一间带有一片小竹林的屋子,竹子方便他隐于林中。
屋子里只剩下福满和陈知韵了,福满忍不住提醒陈知韵,“小姐还是别去爬屋檐偷听三老爷和大老爷谈话了,大老爷是武将出身,姑娘这点小伎俩小心被发现。”
“你说的有理。”陈知韵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往福满收拾好的床塌躺下,“我先睡会,阿满到时候喊我。”
这一觉她睡了好久,福满将她喊醒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床边有人挽起帘子,轻摇了摇陈知韵的手臂唤她:“小姐醒醒,四公子来寻小姐一块去清心堂用晚膳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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