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家先走了,二位公子小姐自便。”
陈氏兄妹二人:“孔公公慢走。”
孔公公微笑着点头,带着他的佛尘走了。待孔公公一走,便有一人从阳光处逆行而来。日光耀阳,他走在光中让人看不清容貌,只凭那周身的气度陈知韵便知是谁。
这大周无一人像他这般,光一个身影便让人知来者是谁。
她往阿兄身后挪了一步,顺势低下了头颅不去瞧他。
无他,只是不想再给自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裴家虽好,河东裴氏子才貌出众,这样的世家子即使抛掉家世外貌等加分项,光凭借着才华与性子,即使出生在贫苦人家,也能有属于他不一样的天地。
他和阿兄一样,都是胸有天地之人。他不会尚公主,也不会娶党派立场不一致的官家女。他与陈家唯一的联系,或许就是在陈家寻到了阿兄这么一个同类人。
裴南湛急匆匆赶来,在此处等候多时。孔公公不走,他也不敢贸然出现。等孔公公给兄妹二人颁了赏赐离去后,他才从别处出现。
“阿瑾。”他急忙唤着陈逾瑾,陈逾瑾一改往日谦和老成的形象,咧着嘴笑容怎么都收不住,向裴南湛展示他新获得的兵器。
“阿湛官家赏了我一把横刀!”虽这句话只是简单的几个字组成,那如此兴奋的样子却是裴南湛第一次从好友身上瞧见。刚才陈逾瑾在院中神采奕奕耍刀的样子,他全都瞧见了。
裴南湛边瞧好友手中的刀,边发问:“可是那五斤铁才能练出一斤的百练钢制成的唐横刀吗?”
“又一个识货之人!”陈逾瑾此刻的心情十分激动,恨不得拉上裴南湛继续畅聊,甚至还想与他切磋切磋。但是灿灿还在他身后呢。
好友看向他的目光,总似透过他,在看他的身后之人。
似乎在印证他的猜想,阿兄听到裴南湛说:“六姑娘可无事,我从远处瞧着,六姑娘摔得不轻。”
躲在阿兄身后的灿灿微微福了身,摇着头回复他:“无事,多谢裴公子关心。”
处在中间的陈逾瑾继续听着两位的交谈。
裴南湛得到准确的回复,淡淡颔首,隔着陈逾瑾继续回话:“无事便好,这才陈五公子便放下心来了。陈五公子瞧着六姑娘摔下了马,当时担心坏了,不小心起身时将自个磕着了。”
听闻小五磕着了,灿灿同样也着急了,慌忙从阿兄身后出来,问他:“小五怎么了,人在哪里?”
突然冒出来的陈知韵让裴南湛的心跳怔了一瞬,他说:“嗑到了膝盖,兴许要修养两日。”
“二位兄长慢聊,我先去看看小五。”陈知韵行礼告退,裴南湛颔首回礼,目送她远去。
她刚走没几步,便有内侍请陈知韵移步。那内侍说,“六姑娘安好,定国公姑娘在前边小莲塘等姑娘。”
“孟昭?”陈知韵问。
内侍将身子弓的更低了,“姑娘去了便知。”
陈知韵留了一个心眼,“稍等,我出来多时,容我告知家中长辈一声,免得家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