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除了身上的擦伤外,并无大碍。只是这姑娘身子有些虚,需要开些方子。”
“她怎么还昏迷不醒。”陈知韵道。
那大夫说:“后脑勺磕着了,兴许是受了惊吓,等会便醒了。”
“有劳大夫了。”陈知韵向大夫道谢,张泊新跟着大夫去拣药,陈知韵留在荣今瑶床边守着她。
没过一会,如大夫所言,荣姑娘醒了。她醒来瞧见女扮男装的陈知韵,吓得整个人往床角内抱着双膝将自己缩在一块,低声泣道:“你别过来,我有疫疾。”
陈知韵才发觉她如今这副模样,似乎吓着荣姑娘了。
“荣姐姐。”她温声说道,“是我,我是陈知韵。”她说话之时,将头上发带摘下,三千发丝飘逸落下。
荣今瑶慢慢抬起头,缓缓挪到床沿边,仔细端详她的容貌。在仔细瞧了一番后,她激动地抱住陈知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真的是你……呜呜呜……不”她又迅速抽离,又将自己缩回床角:“我不能碰你,我有疫疾,你快走,快离我远点。”
陈知韵不解:“什么疫疾,大夫说你只是身子虚,未曾听闻你有疫疾。”
荣今瑶却听不进去,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我阿姊说我得了瘟疫,会传染给别人的。我是扫把星,大家都会被我害死。陈姑娘你是有福之人,不能被我拖累。”
陈知韵从她三言两语中大致明白发生了何事。
她说:“所以她们将你从马车上扔了出来,是吗?”
“她们说我是祸害,要将我远远地扔走。陈姑娘你别管我了,你快走,我不能拖累你。”她一直将自己的脸埋起来。
陈知韵以前只在话本上瞧过这么荒谬的事情,没想到如今还恰巧让她碰见了。
“你可是荣家的骨血,她们怎么敢这样对你。”
“我算什么荣家骨血,连族谱都没上的庶女,和府邸上的丫鬟没什么区别。”
陈知韵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只能这样说道:“我的好姐姐,你被骗了,你根本就没有疫疾。我刚已经寻大夫给你瞧过了,压根没有疫疾这回事。”
荣今瑶震惊:“什……么”她囔囔自语道,“怎么会如此……怎么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说着说着就哭出声,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在医馆外的张泊新听见哭声,以为发生了何事,急匆匆进来。陈知韵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让他不要出声,就让荣姑娘哭一会。
张泊新瞧见陈知韵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退了出去。
等荣今瑶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她才递给荣今瑶自己的手帕,劝慰道:“姐姐莫哭了,别将身子哭坏了,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