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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问询（第1页）

王铁胆一见，信以为真，兴奋地挥起大刀冲过去，一刀将神汉的头颅斩飞。王铁胆破口大骂：“你这个骗子，装神弄鬼，原来是个假神！”然后他转向周至美，问：“你会不会请神？”

周至美信心满满地说：“当然会，你先解开我，我给你请一尊真神来。”王铁胆依言给周至美松绑，只见周至美从容不迫地走到院中，左手一挥，手心冒出一团火球，黑烟冒出，白色的火焰腾起。接着右手一扬，飞出一抹雨露，将火熄灭。整个过程宛如神迹。

山寨众人，包括王铁胆在内，都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赞叹：这位年轻人，真是一位高人啊！

周至美在院中踱步念咒：“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上帝老儿速速来此显神明。”然而，闹了半天也没请来神仙。

小米花儿听后担心地问：“哎呀，那王铁胆不是要砍老太公的头啦？”然而，周至美的头并没有被砍。许三啸笑着说：“老爷子虽然没请来真神，但他的忽悠本事可真是有一套啊！”

虽然王铁胆没见到真神，但他对周至美已心生敬意。他们问：“先生，那个名为上帝的洋神何时才会降临？”周至美虽未能请来神明，但解释得恰到好处，他露出微妙的表情，叹息着说：“我的话语，洋鬼子的神仙无法理解，即使我拥有无边的能力，也难以施展。”米条儿和米花儿听到此处，无法再抑制住笑意，欢快地大笑起来。

笑声结束后，米条儿询问：“那么后来呢？老太公是如何成为被数十万信徒膜拜的拳会教首的？”许三啸故意瞥了一眼时间，神秘地说：“那是后来的事情，我们日后慢慢讲述。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两个应该回去睡觉了。”米花儿瞪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问：“许三啸哥哥，老太公左手喷火，右手喷水是怎么做到的？”许三啸解释道：“那是鱼龙幻术中的一个小把戏，今天时间晚了，有机会再告诉你们。”

此时，东房传来了米寡妇的声音：“小米花儿，你还不快点过来睡觉，又想头疼吃药吗？”虽然她的话中有对米花儿的责备，但言外之意似乎更希望米条儿留下来。米花儿被米寡妇宠坏了，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没有动。许三啸笑着说：“小米花儿越来越懂事了。”然后他起身回到了东屋。米条儿犹豫了一下，迅速在许三啸的脸上亲了一下，也回到了东屋。

许三啸把头埋进被窝里，被子散发着芬芳的味道，带有一种成熟的韵味。这绝对不是米条儿那处女般的清新香气。许三啸心中一阵燥热，默默念起养性清心诀，逐渐进入了冥想。凌晨三点半，窗外传来了黄虎的低吼声，许三啸警醒地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开始隐约听到外面混乱的人声。

许三啸从睡梦中惊醒，披上外衣匆匆走下床铺。东边屋内，米寡妇的声音焦急地传来：“可能是孟二狗带着警察回来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许三啸淡淡地回应道：“不必了。”他带上白日里老孟支付的野猪款项，推门而出，来到寂静的院子外。

许三啸，这位曾经的“堪舆仙童”，跟随周至美游历四方，替人占卜吉凶，见识过无数世间的奇遇与悲欢。他历经风霜，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他曾被人举报，被警察追捕，甚至误入陷阱，与警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这些经历让他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充满了信心，毫无畏惧。

周至美曾对许三啸说：“这个世界充满了复杂，你要让自已的内心变得强大，才能应对一切。”许三啸深以为然，但他理解得更加积极。他相信，只要内心足够强大，无论面对怎样的挑战，都能从容不迫。

在月色朦胧的院子外，孟二狗领着两名警察正走向许三啸。一个魁梧粗壮，一个瘦削精干。许三啸在月光下审视着他们，而他们也在审视着他。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孟二狗一看见许三啸，便迫不及待地叫嚣起来：“二位警察同志，他就是许三啸，快把他抓起来！”两名警察走到许三啸面前，魁梧的警察沉声问道：“你就是许三啸？”许三啸毫不畏惧地点头道：“没错，我就是。”

瘦警察皱眉看着许三啸，心中暗自惊讶。这个看似普通的山村少年，面对他们的审讯竟然如此镇定自若，丝毫不像一个普通的村民，反而更像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的老江湖。

“注意你的态度！老实交代你的问题！”瘦警察的声音威严而洪亮，与他的体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三啸却淡定地回答道：“请问二位是来抓人的还是来调查案情的？常言道，有告有诉。难道只因为他去你们那里告了我一状，我就成了罪犯吗？”“不先取证调查一下吗？”警察看着许三啸，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悦，程序化地问道：“有人指控你驱使动物伤害他人，并用暴力手段威胁他人，有没有这回事？”

许三啸哈哈一笑，坦然自若地反问道：“驱使动物伤人？我驱使的是什么动物？伤了谁？至于威胁他人，我威胁了谁？又是出于什么动机？”

孟二狗急忙插话：“你养的那只，嗯，那只黄虎，扑倒了我侄子，你还威胁我……”他突然想到黄虎其实只是一只异种大猫，要说一个青壮男子被一只猫扑倒，这话在警察面前说起来确实有些尴尬。再提到许三啸威胁他的事情，那就得从整件事的源头说起了。原本是他先对米寡妇有不轨之举，而许三啸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孟家人动过一根手指。

孟二狗虽然经常往返于镇上，是个见多识广的村干部，但在这山高皇帝远的村子里，搞女人这种事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如果放到外面，说不定就会构成强奸罪。先前他是气急败坏，只想着自已被米条儿砍了三刀，又被许三啸用言语震慑，心中一时不忿才下山报警。现在冷静下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许三啸冷笑一声，“说不出来了？那让我来替你说吧。”他转头看向两名警察，“警察同志，我可以把事情的经过说一说吗？”

瘦警察没有继续纠缠纵兽伤人的事情，而是指着孟二狗问道：“他的头是怎么回事？”

许三啸神色自若，理直气壮地说：“我正要向您二位反映这件事呢。”

瘦警察看着许三啸的镇定自若，心中不禁暗道不妙。他们之所以愿意大半夜跟着孟二狗进山，完全是受人之托。原本以为许三啸不过是个山野村夫，无论有理没理，直接抓下山去揍一顿就算对得起孟二狗了。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硬骨头。看这架势，分明孟二狗才是无理的一方，而且许三啸明显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瘦警察心中念头急转，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应对。“看见孟二狗受伤了，他却未曾言明伤势如何而来，对吧？”瘦警察以严肃的口吻询问。

许三啸还未开口，孟二狗已迫不及待地插话：“我并非指头上的伤，而是这小子放兽伤人一事。他当时还对我出言不逊，威胁我。”

胖警察以更为威严的语气打断他：“请注意言辞。详细说说，他如何威胁你的？”

许三啸心知肚明，他们不打算听他解释，只是看着孟二狗那胆怯的模样，他心中已有定计，选择保持沉默，任由孟二狗自说自话。他知道，这件事并非单凭言语就能解决。

孟二狗连连点头，继续道：“他扬言要置我于死地，还说你们警察来了也不敢把他怎样。”

胖警察再次打断他，追问道：“你的话有证人吗？”

孟二狗愣了一下，犹豫地点了点头。他的犹豫让事情显得愈发可疑。

两位警察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困惑。孟二狗指控许三啸纵兽伤人，但始终未说明是什么兽，言语间也含糊其辞，不愿提及事件的起因。这明显有隐情。而许三啸，从头到尾都表现得从容不迫，气定神闲，显然胸有成竹。从他简短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是个难缠的对手。两人心中都明白，此事棘手。一方有领导打招呼，另一方占理且不好对付。

许三啸始终保持着冷静，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目了然，而两位警察的犹豫态度已充分表明他们是有立场的。他深信，立场和倾向都是可以改变的，关键在于如何去做。他其实最担心的是遇到一个毫无立场、大公无私、定要追根究底的警察。孟二狗的强奸未遂还有狡辩的余地，但米条儿砍人却是铁证如山。许三啸当然不可能让米条儿和孟二狗陷入一场无法收拾的冲突。孟二狗因冲动报警，已在村民中传为笑柄，这对许三啸来说，让其自然平息是最明智的选择。当前最紧要的是如何平息事端，将影响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