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才能吃下饭,睡着觉。没有你的话,活着的确是件麻烦的事。”
贺静生说这话的同时,吻也压下来。
手还来不及插进她的头发里加深这个吻,刚碰上去,沈蔷意空出来的那只手就按着他的脸,无情地将他推开。他的舌头刚探进去了一点,就这样被打断,舌尖只能遗憾地舔舔自己的下唇。
贺静生顺着她的力道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头枕上去,耷拉着眼看她,眼底的情-欲浓郁,却没再有下一步动作。
他某个部位很明显地撑起来一大块,她保持冷漠的态度,视而不见。手上的动作麻利,拆开纱布,然后在医药箱里翻了翻,翻到了一瓶外伤消炎粉,打开后轻轻往他伤口上涂,再包上纱布。她的手法不专业,将就撑到下飞机应该足够了。
处理好他的伤,沈蔷意摘掉橡胶手套往垃圾桶里一扔,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回套房去了。
明显不想跟贺静生待在一起。
贺静生看了眼胸口的纱布,无奈地哼笑了声,慢吞吞将衣服放下来。
陈家山这时走了过来,挂了电话,对贺静生说:“生哥,那边都准备好了。”
贺静生“嗯”了声,他还坐在沙发上,将沈蔷意喝剩下那杯白水端起来慢慢品,明明是寡淡无味的水,他竟然喝出了一丝甜意。
也或许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让他兴奋到连血液都是沸腾的。
他又勾了勾唇。
不过在余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男空乘时,直接对陈家山吩咐道:“把空乘都换成女的。”
男空乘觉得自己没做错任何事,实际上他刚刚弯着腰靠沈蔷意那么近跟她讲话就已经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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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蔷意回到套房,关上门,重新躺上床,心里还是乱得很,情绪也乱,她索性闭上眼睛逼着自己睡觉,睡着了就没工夫瞎想了。
大概真是身心俱疲,这一觉直接睡到了飞机落地。
还是贺静生来叫她,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睡意还浓,整个人都不太清醒,在贺静生要抱她下床时,沈蔷意下意识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脸埋进他肩窝里蹭了蹭,像小猫睡醒了舔爪子洗脸似的,懒洋洋又软绵绵。
贺静生实在受用,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又没忍住去亲了亲她的唇。
抱着她走出套房,她还是乖乖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过去了。
巨大的波音787私人飞机停在香港机场的停机坪,舱门打开,贺静生抱着沈蔷意迈步走下舷梯。
虽已快深秋,可香港的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温暖,今日正是艳阳高照。
沈蔷意被阳光刺了眼,她不适地皱了皱眉,虚虚睁开眼睛,入眼是贺静生线条流畅的下颌以及突起的喉结。
意识到自己正被他抱着。这会儿清醒了,那股和他别扭的劲儿也清醒了,想起自己还在和他吵架,她立马晃了晃腿,冷淡着语气:“你放我下来。”
“困就继续睡。”贺静生充耳不闻,还是抱着她往下迈阶梯。
她就算怎么挣扎都没用,一路抱着她离开机场,上了车。
一上车,沈蔷意就看向窗外,只留给贺静生一个冷漠又倔强的后脑勺。
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回到香港,看着外面挤又窄的街道,沈蔷意还莫名有一种感慨感,更惊奇的是,她其实满打满算在香港待过还不到半个月,竟然再次回来后,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归属感。
归属什么归属,难道她在这里就有家了吗?
沈蔷意在内心腹诽。
她全程都没有跟贺静生说话。
直到车子停了下来。
司机先是打开了贺静生这边的车门,贺静生下了车后,司机又去开沈蔷意这边的车门,沈蔷意坐着不动,贺静生走过来,她问:“这是哪儿?”
她看了看四周,完全是陌生的地方,她之前没来过这里。
她试探般下了车,贺静生便牵起了她的手,她正要甩开,冷不丁看见前面建筑门口的巨大指示牌上写着“婚姻姻登记处”这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