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流扑面而来。她摘了外套,问他:&ldo;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rdo;
何骐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眉心,像是那里长了什么脏东西,恨不得狠狠抹去才能解气。他吩咐司机开车,慢悠悠的回答她:&ldo;不是说要补偿?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协商协商。&rdo;
曾幼仪有些窘迫,满腔的希望顿时化作泡影。当初开出这种的条件,不过是为了堵他,这要是搬上台面,她还真不知道能补偿他什么。
没想到开了很久,久到她几乎睡着。打开车门的时候,她几乎不敢迈出脚,荒郊野外一片空旷平坦的开阔地面,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地灯,她战战兢兢的走出来,眼前的景象吓得她差点腿软。
闯入眼帘的是一架巴西ebraerlegacy650私人飞机。这个停机坪此时只停了它这一架飞机,曾幼仪抖着嗓子问何骐:&ldo;你该不会是让我买下它送给你吧?两个多亿呐!我哪来这么多钱?&rdo;
何骐径自踏上飞机,她只有硬着头皮随他上去。待到舱门合上的时候,她慌了,&ldo;这是去哪?&rdo;
何骐依旧只是看着她,接过空乘人员递来的薄毯,慢条斯理地铺开:&ldo;急什么?睡一觉醒来不就知道了。&rdo;
莫非他求爱不成,动了杀机?怎么可能,谁杀人灭口还弄个这么大排场?飞一次最低消费五十万,行凶成本也太高了。曾幼仪摊开薄毯躺下去,头顶的灯光渐渐昏暗,她揣着满腹疑问不安地睡去。
醒来的时候,是因为飞机正在降低高度。舷窗外是铺天满地的蓝,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景,分不清天与海的界线。天空漫无边际,而海水没有尽头。
舱门被打开,何骐脱了外套,身着一件薄衬衫扶着她下了舷梯。相对而言曾幼仪穿得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她惊艳的心情。
这应该是一座独岛。气温接近初夏,从上往下望去,它像是蓝色海面中的一粒翡翠,碧绿夺目。海风温热地拂在脸上,带着海的腥气。
她只顾着欣赏美景,却忘了只有他们两人下了飞机,舱门又重新合上了。
近处的海很浅,接近透明的湖水绿,和远处的深蓝截然不同。海滩上有白色的细沙,高大的热带植物遍布整座岛屿。
她随着何骐步行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巨大的轰鸣,飞机滑进航道,振翅高飞了!
这才想起来环顾四周,身旁除了何骐,连个活物都没有。
&ldo;这是哪?你带我到这来干什么?其他人呢?&rdo;
何骐竖起一指戳戳天空:&ldo;飞了。&rdo;
她快抓狂了:&ldo;你想干什么?&rdo;
他转身继续步行。高大的树丛环绕着一间全透明的玻璃别墅,室内装饰一目了然,东南亚风格的装潢,奢靡的恰如其分,这栋楼像是绿绒布上的一颗裸钻,阳光下闪闪夺目。
何骐踏上木质的阶梯,站在走廊上,搂过她面对大海,&ldo;我准备把你囚禁在这里,高兴了就过来看看你,不高兴就空投几个馒头给你。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里与世隔绝,想联系我,就放个漂流瓶到海里,没准我会收到。&rdo;
她听了汗如雨下。
何骐抿嘴而笑:&ldo;进来换套衣服。瞧你这汗流的跟瀑布似的,待会儿中暑了这里可是连医生都没有的。&rdo;
随着他上了二楼的主卧,全落地的无接缝玻璃窗,碧海蓝天触手可及,整个一块巨大的绝美墙纸。阳台的玻璃门被打开,海风鼓吹着淡紫色的窗帘,卷着风铃叮咚作响,完美的仿佛人间天堂。
何骐扭转她朝向衣橱,遥控开关,橱门缓缓启开,衣橱内的射灯骤然点亮,一排女装随着橱门的滑动渐渐呈现在眼前。大多是纯白色系,各式各样的款式,都挂着全新的吊牌,任一件都是价值不菲。
何骐修长的食指依次滑过衣架,停在一件细肩带的白色连衣裙上,他扯下来搭在她的肩上:&ldo;我想看你穿这件。&rdo;
及膝的长度,裁剪匠心独运。何骐坐在大床上,抬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曾幼仪看了他足足一分钟,终于开始抬手解开胸前的扣子脱下外套,跟着是贴身的丝质衬衫。衬衫的扣子刚刚解到第三粒,何骐自床上一跃而起,来到她的跟前,按住她的手笑道:&ldo;流氓啊你?满脑子想这种事,换衣服不是应该去更衣室吗?&rdo;
曾幼仪红了脸怒瞪他,胸前的蕾丝内衣若隐若现,好身材呼之欲出。他却视而不见似的,指着一旁的房间,让她进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何骐已经站在阳台上看海。衬衫的袖口被随意地挽起,领口开了好几粒扣子,从她的角度都能看见精壮的胸膛。风拨弄着他额前的碎发,何骐微微眯眼,像是在想什么遥远的事情,表情莫测。见她来了,又换上满意的笑容:&ldo;漂亮。&rdo;
曾幼仪被他揽着腰,靠在白色的扶栏上,循着他的方向,看同一片海。
&ldo;就这两天,给我一个值得纪念的回忆。&rdo;何骐自身后环住她的腰,嘴唇贴近她的耳垂,热热地呼吸撩得她几乎站不稳。
&ldo;值得一生典藏的那种,就当是补偿。可以吗?&rdo;
他的声音很低,语气是从未听过的莫可奈何,还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祈求,海浪拍打着岩石,海浪声几乎可以湮没他说过的话。
她没有犹豫很久,在他的怀抱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