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遇到危险吧?”田灵一张小脸楚楚动人。
“没有,”杨行想起孙池,似乎孙池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他的打算,他问田灵,“你怎么出关了?”
田灵用眼神剜了他一眼:“再不出来,怕你的魂都被别人勾跑了。”
杨行脸上一,说不出话来。
“哎哟哟,我还是走了好!”田慧在旁惊呼。她说起回夷陵,问田灵:“师门要求我们一年回去一次,你都好几年没回去了吧?”
杨行担忧的看向田灵,田灵拍了拍他的手以示没事。“过几天我就和杨行一起回夷陵,不劳师姐你费心了。”
田慧似乎有点不信:“你确定这种时候回去?”
“有什么问题?我是夷陵人,这次只是回家而已。”田灵说道,“倒是师姐你,受师命开拓坊市,不好久离吧?你还是快点回幕埠山吧!”
田慧自看到田灵出关起,就清楚师妹的敌意和逐客的意思,她也决定不再掺和。“我马上回去,倒是你要小心。毕竟,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旁人再怎么说也没用。”她又看了眼杨行,笑了一笑,就转离开了江陵峰。
等田慧离开了好一会儿,杨行才想起来:田慧是越人份,来的时候是两人一起来的,走的时候却是她独自离开,她应该走哪条路?该不会和守军发生什么误会吧?
跟田灵提起,田灵却嗔怪道:“你那么担心她干嘛?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得到杨行的保证、发誓,她才放过,嘴里还在咕哝:“我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也没见你关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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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杨行和田灵二人就北上汉陵峰,打算一起坐鲲鹏去夷陵。
到了汉陵峰山脚的鲲鹏聚集处,得知下一趟去夷陵的鲲鹏还要等好几个时辰,两人便上山逛了逛草市,接着到码头岸边凑了会儿闹,最后找了一处僻静的峭岩,坐着看汉水上往来的白帆。
“济无舟楫,徒有羡鱼。”田灵忽然念了一句诗,叫杨行大为惊异。“你忘了?我曾在黄鹤门听道一年,”她解释道,“而且我在夷陵,也是苦读经书十多年哦。你可不能小看我。”
杨行像捡到宝般,笑着说不敢。
田灵忽然说道:“要不我们这一去,就不回来了吧?”
“什么不回来了?”
“我是说,找一处灵山隐居怎么样?夷陵周边有好多无主的灵山,只要打败山上的妖兽,就能占据。再想办法找来聚灵法阵、防御法阵、乃至护山法阵,就可以开宗立派了。我们不需要别人封赏,也不需听谁的命令。”她越说越开心,“我们说好了的,就叫左道旁门,你做掌门,我做。。。长老,如何?”见杨行不答话,她才停了下来。
杨行一头雾水:“出什么事了吗?”
田灵怏怏说道:“没有。”
“我们才在霍山站稳脚跟,李通、宗由他们的修炼也渐入佳境,我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除了江陵峰,还有荒原一座灵台、桐柏山的五百童子、我自己的凡族,那么多人要我们料理。”
“也对哦,”田灵笑道,“跟你开玩笑的。”一转头,笑容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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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夷陵的鲲鹏是个大家伙,背上有一座大舱,能容纳数十个普通修士;脖颈处还有数座小舱,里面都是付出三倍价钱的贵客。拥挤、颠簸了三四天,杨行和田灵从打坐中醒来,鲲鹏已到了夷陵龙泉山,杨行算了算,这和去黄鹤坊市的距离差不多。
鲲鹏在龙泉山的落脚地似乎在一处地坑之中,四周黑黢黢的,抬头只见四角的天空。他俩从大舱中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霍青和叶玉婵二人从前面的小舱中走出。他乡遇故知,男人们很是高兴,女人们却都有些尴尬。
寒暄一番,杨行只说来夷陵是为了求取试炼法阵,为桐柏山童子修炼用。
霍青刚要说话,正好有个修士打着招呼走了过来,他便介绍道:“这位是夷陵商队副头领,田荣。你要试炼法阵可以找他。”
“霍少的朋友,肯定是最优惠的价钱。”田荣一副中年商贾模样,和眉善目的笑道。
杨行看这人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气势,应是金丹修为无疑,却一直在旁边给霍青赔笑,他觉得不可思议,想想霍青的份,也就释然了。
几人边聊边往外走,田荣又和叶玉婵、杨行、田灵寒暄了一番。杨行却有些不高兴,他总觉得田荣在暗暗打量田灵;田灵似乎也有些惧怕,有意无意的躲在自己后。
周围吵吵闹闹,不知田荣和霍青说了什么,两人爆发出一团大笑。田荣说道:“我就是个劳碌奔波的命,带着鲲鹏到处飞,前些天才从幕埠山回夷陵。”
幕埠山?鲲鹏?杨行算算他说的时间,正好是他在幕埠山追踪孙池的那天。当时这人和孙池同在鲲鹏之上!他一下警觉起来,竖起耳朵仔细探听。
“幕埠山和霍山比不得,路途远,人又少,半个月才一趟。那天只有我一个人飞回来。本来幕埠山那边说要派个人和我同行的,结果那人上了又下,只让自己的灵猴过来了。”田荣笑道,“他可是怕得很啊,不是怕别的,就是怕霍山哟。”
“此言何解?”霍青问道。
“毕竟有过霍山的鲲鹏被幕埠山袭击的前车之鉴,谁知道幕埠山的鲲鹏经过霍山,会不会突然坠落了?我再次声明:夷陵可做不了幕埠山的主。”
霍青哈哈大笑:“我都放得开,你也不要这么谨慎了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里又没有外人。”
田荣暗暗瞟向杨行和田灵,却不知杨行心中已是掀起惊涛骇浪。除了这人,当的鲲鹏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只灵猴!田荣不了解内,没必要在霍青面前说谎,那就是自己的探查出了问题,难道一路追踪,最后锁定的是孙池的灵猴?自己就这么被带偏到了夷陵来?他深深吁出一口气,明白自己又被孙池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