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鹰眼拍手叫好。
杨行凝神看去,一张金色细网从湘越战阵弹出,缠住了渔翁的一只脚。渔翁高高飞起,忽然脚上一顿,人被绷在半空。就是此刻!准备多时的连绳忽然飞起,对着空中停滞的渔翁就是一刀,“啪”的将草帽砍出一道缺口,又结结实实落在渔翁的蓑衣上。
渔翁受此一击,蓑衣四分五裂的爆开,虽勉强保住了性命,身上仍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连绳趁你病要你命,继续攻来。渔翁干脆不跑了,催动草帽全力迎敌,在生死危急的刺激下,和连绳斗了个难解难分。
杨行发动鹿角刺朝渔翁的伤口钻去。身旁的爷们早就按捺不住冲了出去,只是刚接近就被金丹强者相斗产生的灵气旋涡给吹倒在地。杨行的鹿角刺也被吹得东倒西歪,根本接近不列人。他拼命催动灵气,结果“噗”的吐出一大口血。他难掩失望:金丹强者间的争斗,不是筑基可以参与的!
决不能功亏一篑!杨行猛的跳到擎柱顶端,疯狂吸收地煞入体。有那么一瞬,他看到了灵气旋涡的空隙,便全力调动鹿角刺穿刺。筑基对金丹的越级攻击,即使有连绳在旁压制,即使是攻击渔翁的既成伤口,鹿角刺仍前进得万分艰难,甚至每前进一寸,匕身就剥落一分。毕竟只是万宝楼只值六十灵丹的凡品,等穿过渔翁身体时,鹿角刺也告报废。
渔翁灵气狂泻,被连绳最后一击就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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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翁的身体摔落下来,杨行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参与击杀了一个金丹强者?虽然是连绳打主力,自己从旁协助,但毕竟是几次三番将自己逼入绝境的强敌,这种反杀的感觉,无法言表!
很快连绳过来泼冷水:“鬼手的魂柱怎么在你这里?鬼手到底怎么了?”
先前讲述时,杨行只了鬼手生死未卜,确实他直到离开时,也只看到鬼手和渔翁在斗兽场决斗。但连绳看到鬼手的魂柱,立刻明白了一切:不到万不得已,鬼手绝不会将自己的法器交出。
杨行沉默不语,任凭连绳用手攀住擎柱探查。连绳发现了魂柱空间中伤痕累累、尚未苏醒的灵猴,结合刚才战斗中杨行的表现,他也理解了这一切:魂柱已经认杨行为主。若不是鬼手自愿,旁人绝不可能强迫。
连绳主动缓和道:“不错,还晓得找只伴兽,越来越像我们越人了!你留在这里取魂柱,等刀鱼寨的冉了,就来和我汇合。我们一起给鬼手报仇!”
杨行在原地等了三,刀鱼寨的人正好来了,领头的竟然是乌鸦这个半吊子,带的是一群从未上过战场的雏儿。
原来,大冢宰在发布征召令时,就定好了所有军队来平林寨集结。不仅是已经到达的连绳的湘越军,爷们、鹰眼的下江军,和这支刀鱼军,还有即将来到的楚越军,江夏军,中原军,甚至李通、唐参、姚伍的江陵军!
看来大冢宰对平林寨早有留意,也安排了后手,那为何还让鬼手和自己去送死呢?军队都集结来了平林寨,那鹿林寨前线怎么抵挡?杨行完全想不通大冢宰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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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带着刀鱼军来到平林寨寨墙下,立刻被这里的血腥场面和恐怖气氛震惊了。寨墙上用木棍插着一排头颅,墙下面遍地是残肢断臂和来不及收敛的尸体,各种妖兽在其间穿孝啃噬;充耳听到的全是痛苦的哀嚎和不断的咒骂。
连绳一到达平林寨就发起了攻击,这三来攻击从未间断过。湘越军连同下江军,所部已死伤过半,还在不知疲倦的组织进攻。杨行到达时,正好看见平林寨中出来近百修士靠墙列阵,而连绳受此刺激大呼叫,又开始了新一轮攻击。
“怎么办?我们冲不冲?”乌鸦问。
“敌军靠寨墙列阵,位于缓坡之上,有俯冲之势,无后顾之忧。我部从坡下仰攻,会受到寨墙上弓弩的打击,而敌军不利则随时能避入寨中防守。”杨行迅速判断局势,“只能用战阵从正面压迫,扰乱其阵脚后,再集中筑基修士结成队快速冲击,才能在寨中之敌反应过来前,将这百人歼灭。”
连绳却不是这么做的。连绳和爷们、鹰眼各领一队冲击寨墙下的敌军。敌军弓弩刀枪阵列严密,不畏战也不冒进,依靠战阵及寨墙上的支援,始终将这边的攻势压在缓坡之下。连绳耐不住性子,独自冲进敌阵。对方立刻有两名金丹从寨墙上下来迎击,同时寨门打开大军冲出。还是爷们顶着箭雨,不计伤亡的将敌军阵形冲乱,才将大军接应出来。
“杨行,你们来得正好,下一轮攻击由你们上!”连绳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却看不见士卒的伤亡,还在大咧咧的安排。
杨行不接话,他身后的童子无法承受这样烈度的战斗。“平林寨想攻鹿林寨后路,何不等他们出来野战?”他心劝,“若要攻城,也应等后续大军集结,再好好谋划。”
“怎么,你想推脱?心军法从事!”连绳立刻变了脸。
“其实我的人可以有另外的用处,”杨行只能道,“乌鸦发现有敌人想从外部接应平林寨。。。”
“你是围点打援?不错不错。”连绳准许了,“爷们受伤了,我把鹰眼调给你。”
杨行暗中腹诽:还好你知道围点打援。
接下来几,又有新的军队到达,被连绳拿去寨墙下消耗,杨行则带着刀鱼寨和下江寨的人马在外围游曳,着实击杀了不少斥候探子。
就在连绳的耐心耗尽,要强令刀鱼寨和下江寨所部加入攻城时,大冢宰有命令到:“平林寨前所有战事,听杨行一人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