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楼高层爆炸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表情都在轰鸣声里呆滞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向上看,目光中是如同魔鬼一般张牙舞爪的黑烟。
建筑物的碎片像雪花一样向下掉落,幸好这栋居民大楼的周边早已被警戒线围住,所有人都疏散到安全距离以外,最近的人群基本上都是警方。
“怎怎么会?!”
“炸弹的倒计时不是已经停止了吗?难道是拆弹的时候出错了?”
“明明明明两处嫌疑人都抓到了啊”
松田阵平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颤抖着手摘下自己的墨镜,不敢置信地仰头看去,看向萩原研二有可能身处的位置。
为什么炸弹会爆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见鬼,研二!研二——!!”
卷毛警官下意识地想要向大楼的方向冲去,然而身边的同事却反应过来,纷纷拽住他的手臂,不让松田阵平冲动地跑入危险地区。
现在过去,先不提会不会出现二次爆炸的情况,光是那些因爆炸而导致的“高空抛物”就足以制造出新的不幸事件。
但是发小在面前遇难,松田阵平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他根本没办法等过这段观测时间。
就在松田阵平发了疯也要冲进大楼的时候,安全通道的出口竟然有一行穿着厚重防爆服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在场的警部们连忙过去搀扶,更有人拨打120,示意医院多派几辆救护车来。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群大难不死的拆弹警察们,之所以跌跌撞撞,单纯只是因为他们靠两条腿,一次性地下了二十多层的楼梯。
其中某位拆弹警察面盔上的血渍,是跑太急了导致流的鼻血。
“别担心。”萩原研二喘着气,感觉自己胸腔跟要炸裂一样汲取着空气,现在倒是不嫌弃防爆服又闷又热了,他都怀疑自己鼻腔里的毛细血管也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
萩原研二深吸几口气,勉强压着急促的呼吸,先解释了最关键的一句。
“爆炸的时候,我们已经往下逃了好几层楼梯了。”
所以隔得很远,并没有受伤。
哪怕觉得五秒钟的倒计时,为什么爆炸迟迟不来有点奇怪,但也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停下脚步。
得到答案的警部们纷纷“哦”了一声,然后松开手,齐齐往外退去,留出一大块空地。
萩原研二:
虽然说了不用担心,但同事们,你们这样还是让我有点心寒了呜呜。
好在松田阵平终于脱身冲上前,往他的防爆服头盔上冷漠地敲了一拳。
“研二你这个笨蛋!还不快点把防爆服脱掉,也好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因为爆炸的气浪受内伤。”
萩原研二也老实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带着队员们脱防爆服,就是期间还是没忍
住,补充了一句。
“那个,小阵平啊,哪怕我没受内伤,你刚刚那一拳,我也怀疑我会得脑震荡啊。”
卷毛警官不知何时已经把自己的墨镜戴了回去,一副酷酷的模样,抱着自己的手臂,冷淡地睥睨发小:“切。”
萩原研二无奈地笑笑,把厚重的防爆服脱到腰间,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哪怕有隐隐约约传来的焦味,但也觉得自己跟解脱了一样。
说真的,防爆服真不是人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