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弟,这虾矛太烈了,咱喝不了了,母后,给儿臣也来杯橙汁!”
“标儿,大男人岂能喝不了烈酒,给咱干了!”
“标儿,橙汁给你喝可惜了,你还是陪你父皇和虾弟喝虾矛吧!”
吃着热腾腾的火锅,啃着熊掌鹿肉,喝着虾矛橙汁,说着家长里短,场面变得温馨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两瓶虾矛下肚,朱元璋、朱标和虾仁都有些过量,酒意上头说话也就没大没小起来。
马皇后见状,适时插口说道:“虾儿,你之前说后世人笑谈,洪武朝的官狗都不当,这话姑母此时想起,还是满腔怒意。”
姑母,你这是挑事……
果不其然,朱元璋炸了:“啥,咱的官狗都不当,虾仁,你要是不解释清楚,咱非打烂你的屁股不可!”
朱标疑惑地问道:“虾弟,这是什么说法。”
虾仁酒意上头,率直的本性暴露无遗:“大明立国到现在十五年,姑父杀了多少贪官污吏,这官谁敢当。”
朱元璋的太阳穴直突突的,怒道:“咱杀贪官还有错了?”
虾仁叹道:“杀贪官是没错,可你工资给得低啊,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就是你杀了这么多贪官,依旧杀之不绝的主要原因。”
“放屁,咱给的俸禄虽说比不上前宋,可也能让官员一家吃饱饭。可这些贪官污吏不知足不感恩,还变着法子贪污受贿盘剥百姓,咱杀了有什么错?”
虾仁撇了撇嘴,嘲讽地道:“知足个屁,感恩个毛线!”
朱元璋大怒:“小子,你说什么?”
马皇后抱住朱元璋的手臂,朱雄英又钻入朱元璋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
朱标本能地挪动凳子插在虾仁和老爹的中间,一手摸着晕乎乎的脑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老娘怎么把话题带到这上面来了,而且老娘明显是借着虾弟来刺激老爹。
虾仁冷笑一声,没有理会老朱,向大朱问出了一个问题。
“标哥,要是你十年寒窗苦读当上了县令,你也想一心为国为民当一个清廉官员,可所领取的俸禄只够一家老小填饱肚子再无结余。
当有一天,你的老娘染上重病无钱医治,这时候有人对你说,愿意出钱替你医治老娘,所求是要你帮他一个忙。
标哥,这时候,你是眼睁睁地看着老娘病死,还是为了救老娘不得不去做那违法乱纪的事?”
朱标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咱肯定救娘!”
朱雄英也跟着叫道:“俺也一样!”
虾仁紧跟着又道:“人不仅仅只有父母妻儿,还有一群亲戚,也会有知遇之恩的恩人。姑父,以己度人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对待亲戚的,你又是怎么对待义惠侯的?”
刘继祖赠地安葬朱元璋的父母,朱元璋当上皇帝追封刘继祖为义惠侯,还是世袭罔替的那种。
朱元璋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是个念旧的人,想到自个要是个官员,有恩人和亲戚找上门来,所要求的事超出了能力和家底,那帮还是不帮?
朱元璋默然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一个人还在为家人吃饱穿暖发愁时,又怎么会有心思一心为国效忠为君分忧?”
朱标也默然了。
马皇后见目的达到,是时候给重八和朱标一些消化的时间,拍了拍好大孙的脑袋。
朱雄英会意,从老朱的怀里溜下来,跑来拉住虾仁的手臂叫道:“虾叔,俺很久没看动画片了!”
虾仁这时候也有些酒醒,暗道酒后多言,有了朱雄英给的台阶,二话不说就走。
还将边上放着的笔记本给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