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暖气开着,温度很适宜,一切摆设还是他在时的样子,好象他从来没离开过,他只是下去接了下她。
“快进来呀!”他回头,看着门外的她。
“我……不进去了,这个给你。新春快乐!”元旦前一夜失态的一幕还没完全遗忘,故地重游,多少有些难堪。她呐呐笑了笑,把食盒递过来。
他没接,“你元旦那天的勇气哪去了?”瞪了瞪她,一抬手,揪着她的胳膊拖了进来,看着她的脸慢慢泛红,鼻尖也红了,眼中迷蒙一片,笑了,“快去帮我热饭,我饿得都没力气讲话。”
不等她回应,外衣已被脱去,人被推进厨房。上次给他送饭的食盒整齐地码在橱柜里,她系过的围裙挂在冰箱旁,她又是一会失神。
她带了四个保温盒,有菜有饭有汤,还有点心,她热饭时,他在一边煮咖啡,饭摆上桌时,他也煮好了两杯咖啡。两人坐在吧台上,他吃饭,她喝咖啡。
“公寓你一直都留着?”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想给你做块静土的,你没要,我就留给自己了呗。免得来青台,如果别人不待见我,我也得有个落脚点呀!”他挑了一筷饭塞进嘴巴,说得理所当然。
她撇嘴,“真是有钱人!”这小区很高档,租金不是一般的高。
“为了五斗米人都愿折腰,有钱不好吗?”他嚼着狮子头,挑挑眉。
她斜睨着他,不说话,专注地喝咖啡。其实这个时间喝了咖啡,哪能再睡?但就是不喝咖啡,这个晚上还睡得着吗?
震撼太大,真的很难消化。
他是为看她来青台的吗?
碗和杯子是他洗的,再等他整理好行李,差不多近四点,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新春青台的第一个白昼正在悄然走近。
她真的要告辞了,大年初一陶江海起得很早,吃完早饭,他和陶妈妈要去寺庙敬香,他的家居广场准备在春天开业,他希望菩萨保佑他的生意红红火火。她要是突然从外面回家,会把爸妈给吓坏的。
“我送你。”左修然回身从衣架上给她拿过外衣。
“别,这样送来送去的干吗?”她拒绝。
“不愿意和我多呆一会?”他又牵住她的手,紧紧的,不给她挣开的机会。
她低下头,他的眼中多了一束小火苗,亮得她心慌,“不是,你应该……”
“不是就走吧!”他牵着她进电梯,“补眠六个小时够吗?”他抬手看表。
“呃?”
“我十一点过去。”
“干吗?”
“度假呀!”他笑,刮了下她的鼻子。
她拧拧眉,没太听明白。
两人没有在一楼下电梯,而是直到地下停车场。他四下张望了几眼,径直走向一辆黑色的奥的A6,这种车型很稳重很内敛,不应该是左修然这种张扬而又花哨的人喜欢的款型。
他打开车门,朝她看看。
她已经不诧异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辆车又算什么?
“你的准备工作做得不错!”她半是自嘲半是掩饰内心的慌乱。
“当然,只要我开始的事,就会百密无疏。”他昂起下巴,很是骄傲。
她淡淡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