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不敢反抗,一步一步往前挪,摸到墙边的电灯开关,按下。
“啪”的一声,客厅顿时灯火通明。
保养得宜的红木沙发和茶几,没有电视的电视柜,冷色系的窗帘,几盆喜阴的绿植,和一具漂亮到完美的人体模型,就是整个客厅所有的摆件了。
男人押着白锦将整个房间都转悠一圈,确定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痕迹后,重新回到客厅,放开他,把他丢进沙发里。
然后,男人看似很随意地把枪放在茶几上,身子往后一靠,盯着瑟缩害怕的白锦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去拿医药箱,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白锦这才敢抬头,看向挟持他回家的男人。
男人理着寸头,眉宇间散发着锐利精光,身躯修长,宽肩窄腰,身上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有种突破布料的高大和性感。
“你是医学生,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吧?”似乎不满白锦的磨叽,男人屈指在茶几上敲了敲,重复道:“去拿医药箱,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白锦对上男人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抿了抿嘴,踉踉跄跄地起身,走到电视柜前,拿出放在抽屉里的医药箱。
拎着医药箱回到男人身边,白锦深吸一口气,蹲下,哆哆嗦嗦地掀开男人的西装外套,子弹打在腹部,白色衬衣已经染成了红色。
“枪伤面积太大,取弹和缝合需要麻药,但我家里……没有麻药……”白锦看完男人腹部的伤口,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用麻药,就这么取。”男人眼也不眨。
白锦没办法,只能在男人的注视下,给男人挖出子弹。
子弹卡着的位置很深,又因为白锦实在紧张慌乱,伸进男人腹部的钳子,搅动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夹住子弹。
没有麻药生掏子弹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来,都会被白锦这么生疏的手法,惨叫出声,但眼前的男人,只是闷哼几声,任由白锦发挥。
好在,最后白锦还是顺利取出了子弹。
白锦将一卷纱布递给男人,“现在缝合伤口,你要是疼……就咬着这个。”
男人接了,但没往自己的嘴里送,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眼神示意白锦继续。
二十分钟后,白锦汗如雨下地给男人缝合包扎完毕,甚至,还习惯性地给男人的伤口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是个狠人,白锦边收拾医药箱,边在心里给男人下定义。
“去给我倒杯水,再拿点吃的来。”男人又开始使唤白锦。
白锦敢怒不敢言,乖乖走进厨房,在男人灼灼目光下,烧水,泡泡面。
十分钟后,白锦端着一碗面和一杯水走出来。
男人也不客气,接过面,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一碗面下肚,又喝了几口水,男人盯着白锦,“白锦,徐市医科大学大一学生?”
白锦目光扫向自己已经被翻开的书包,点头,“嗯。”
“很好,我今晚会待在这里,你只要乖乖听话,我明早就走。”男人盯着白锦清澈又干净的眼睛,温和地笑了一下,“懂吗?”
“懂、懂了。”白锦又不敢拒绝,只能点头。
就这么,男人将白锦赶去卧室休息,他则堂而皇之地占据了白锦家的客厅,闭眼睡了。
白锦知道,男人看似闭上眼睛,一副无害的模样,其实男人压根没有睡着,茶几上的枪,在男人的手上握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