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这发狂的士卒收不住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刀身在惯性的作用下狠狠劈入地中,直末至刀柄,可想而知其上的力量之巨大,让围观的不少人心惊肉跳。
“啊,我要杀了你!”这士卒狂吼一声,目眦欲裂,双臂卯足劲,“噌”的一声将刚到拔出,然后抡了个半圆,向斛律钟都拦腰斩去。
斛律钟都先前差点魂归故里,此时哪里还敢掉以轻心,这士卒钢刀始才抡起,斛律钟都的人便斜斜退出了两步,腰身猛然向后一折,来了个铁板桥,再一次让那钢刀贴着腹部滑了开去。
“嘿!”钢刀落空,斛律钟都便轻喝一声,身子猛然直起,一记右勾拳借势在那士卒反应过来之前便结结实实地击打在他的下巴上。
“砰!”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那士卒身子“腾腾”踉跄着后退两步,头颅不可避免地向后扬起,口中发出一声痛楚的呼声。
“喝!”斛律钟都一拳击退那士卒,脚下不停,身子前冲,左拳自下而上,击打在士卒的右肋下,同时右臂蜷曲,坚硬的右手手肘狠狠地撞击在那士卒露出的喉头。
“啊,咳咳,咳咳!”
喉间传来的剧痛让那士卒异常痛苦,“当啷!”一声,他随手将钢刀抛在,双手捧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则踉跄着扑倒在地,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色,再也看不见一丝凶悍。
“呼,呼——”斛律钟都看着倒在脚下的士卒,双手拄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浸满了汗珠,高兴清楚地看见他的身体正轻微地颤抖着,那是心绪极度紧张,肌肉在高强度爆发后的表现。
“小子,纳命来!”这短暂的功夫,其他三名士卒也恢复了些力气,对于输给斛律钟都,他们感觉甚为耻辱,更让他们愤恨的是,斛律钟都出手卑鄙狠辣,几乎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要命的打法。尤其是击向下体的招式,更是让几人对斛律钟都痛恨不已,只想杀之而后快。
“住手!”就在三名士卒操着兵器,正准备扑向气喘吁吁的斛律钟都时,主考官突然大喊一声,人也拦在了斛律钟都身前,喝止了众人。
“将军!”三名士卒红着眼睛看着主考官,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兵器,咬牙切齿地看着主考官身后的斛律钟都。
“住手罢,你们已经失败了,斛律钟都通过测试!”主考官威严地扫视了几人一眼开口说道。
“这,将军,这乞丐卑鄙无耻,他没有武德,竟然在比斗中下黑手,死手,属下不服!”
“属下不服!”
三名士卒顿时不乐意了,情绪激动地看着主考官说道,看向斛律钟都的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
“住嘴!”主考官眼睛一瞪,森冷地看向那三名士卒,让他们生生闭上了嘴巴,他一脸严峻地说道:“你们是军人,要时刻谨记,用尽一切办法打倒敌人,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您们居然在战斗中有轻敌的念想,如何能赢?至于可笑的武德,它能够在战场上挽救你的性命吗?”说到后来,主考官声音猛然拔高,声色俱厉,那威严的阵势吓得一干还俗的和尚噤若寒蝉,呼吸声都平缓低微了许多。
三名士卒还是颇为不服,但对上主考官那森冷如刀的眼神只得嗫喏着低下头去,一语不发,但他们紧握兵器的双手上暴突的青筋还是暴露出他们不平的内心。
主考官怒哼一声,命令四人下去养伤后转过身来看着斛律钟都,眼神依旧严肃而冰冷,**地说道:“斛律钟都,希望你永远记得你今日所言,杀敌报国!”
“是,将军!”斛律钟都挺直了身子大声答道。
主考官点点头,吩咐斛律钟都归队后顿了顿,面对高兴一干人等大声说道:“首先,本将军要恭喜你们!恭喜你们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一名光荣的军人,为帝国的安定与繁荣,为陛下的荣耀与尊严而战斗,时刻谨记身为一名军人的责任与义务!陛下在看着你们,你们的父母亲朋同样也在看着你们,全大周的百姓都在看着你们,盼着你们能够成为虎狼之师,为帝国征战四方,开疆拓土,更要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男人都是好战的。
这一刻,主考官那宏亮的声音,那煽情的话语,霎时将众人心底的热血与激情点燃。在这一刻,他们似乎已经跨坐在战马上,疯狂地挥舞着刀枪,肆意地践踏着敌人的家园土地,看着无数金银珠宝,高官厚爵降临在自己头上。
大多数人脸上都浮现出一抹超红,双目放光地看着主考官,浑身轻轻颤抖着,脸上的激动与亢奋几乎无法压抑。
“我是帝国的宁远将军史万岁,今后……”
接下来,主考官说了些什么高兴已然听不进去,脑海中只剩下“史万岁”三字。
每逢乱世,总是英豪辈出的时代。比起纷乱的三国,混乱的南北朝从来不匮乏名将能臣,他们的功勋丝毫不逊色于前人,只是因为时代的因素,他们并不为众人熟知。
如兰陵王高长恭,看起来是个白面小生,但却骁勇无比,敢用五百骑兵冲击周军十万大军的人历史上怕是不多吧,而他那一首流传千古的《兰陵王入阵曲》比之李世民的《秦王破阵乐》孰优孰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