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刘毅摇了摇头,道。“旅座,这只怕不行啊,我们又不知道小鬼子的野战重炮旅团会把炮兵阵地摆在哪个位置?不知道小鬼子确切的炮兵阵地位置,我们就没办法预先埋设伏兵?不埋设伏兵又怎么搞突袭呢?”
岳维汉摇了摇头,微笑着道:“参谋长,如果你仔细分析的话,就不难知道小鬼子会将炮兵阵地摆在哪个位置。”
“哦?”刘毅道,“愿闻其详。”
岳维汉道:“先从机动性说起,小鬼子的野战重炮重达三四十吨,这么重的铁家伙别说马匹,一般的卡车也根本拖不动,就算能拖动,我们中国的绝大部份公路也承受不了,没准走半道就得陷泥坑里,那可要耽误大事!”
“所以,小鬼子的野战重炮只能走水路,或者铁路!”
“所以,小鬼子的野战重炮不可能离开河道或者铁路线太远!”
“庞虎所发现的野战重炮旅团既然是沿着津浦铁路北上,那么它的炮兵阵地也势必会摆在津浦铁路附近,以便下一次的机动,要不然,把上百门几十吨重的铁家伙搬到哪个山窝窝里去,再想把他们弄出来,可就费老鼻子劲了。”
“再结合小鬼子野战重炮的有效射程,就能基本上判定小鬼子会把炮兵阵地摆在什么位置了,参谋长你说呢?”
刘毅顿时两眼一亮,道:“三十里铺!”
三十里铺位于徐州以南三十里,是津浦线上的一个小站。
“没错,就是三十里铺!”岳维汉重重一拍地图。道,“一定在这附近!”
说此一顿,岳维汉又扭头大吼道:“传我命令,警卫营、敢死营紧急集合!”
见岳维汉又要率自领兵前往,刘毅顿时急道:“旅座,你可是全旅官兵的主心骨,再不能以身犯险了,这次还是我去吧?”
“不行。”岳维汉断然道,“此次出击从小了说,关乎全旅官兵之身家性命,从大了说更关乎全民族的生死存亡,参谋长,不是我小瞧你,的确是你担不起这份责任,所以只能是我亲自领兵前往,你就给我好好守在家里。”
刘毅无奈,只得挺身立正,道:“是!”
…………
徐州以南十里,日军第114师团野战司令部。
矶田三郎大佐疾步走进作战室,旋即猛然收脚立正,向末松茂治中将道:“将军阁下,步兵第66、第102、第115、第150联队已经在徐州四门及火车站外围全部展开,整个徐州城以及徐州火车站已经被皇军围得水泄不通。困守城内的支那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只等宫本将军的野战第6重炮旅团赶到,就能发起总攻了。”
“哟西。”末松茂治中将道,“野战第6重炮旅团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矶田大佐道:“宫本将军的野战第6重炮旅团将于今晚九点抵达三十里铺,并将在三十里铺附近之合适地段构筑野战炮兵阵地,最迟明天中午,皇军之野战重炮就能对徐州城内以及徐州火车站的支那工事进行毁灭性炮击了。”
“哟西。”末松茂治中将欣然点头,旋即目露凶光,狞声道,“命令各步兵联队,加强对徐州城及徐州火车站之警戒。严防支那军趁夜出城突袭。”
“哈依。”矶田大佐猛然低头,旋即转身匆匆而去。
…………
皇藏峪,瑞云寺。
岳维汉所率的宝山旅直属警卫营及敢死营此时就藏身在瑞云寺的僧房瓦舍间!
日军第114师团虽然将整个徐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可岳维汉他们却根本就没从地面上走,而是沿着地道直接进了徐州城南十几里外的一片野枣林,然后又借着密林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挺进到了三十里铺小站附近的皇藏峪。
皇藏峪山高林密,相传汉高祖刘邦曾在此躲避秦兵追捕,因此得名皇藏峪。
不过,岳维汉现在可没什么心思追寻什么汉高祖遗迹,更没心思跟寺内的高僧大德谈经论道,此时此刻,他的全部心思早已经飞到了十几里外的铁路线上,飞到了正沿着铁路线隆隆驶来的日军野战重炮旅团身上了。
天色渐渐地黑了,派出去侦察的特战队却始终不见回来。
直到晚上九点多,前去侦察的特战小队终于回来了,特战队长刘铁柱不及喝口水,就满脸兴奋地向岳维汉道:“旅座,来了,全他娘的来了!足足一百多门大口径重炮,什么高射炮、高射机枪、迫击炮更是数都数不清,放眼望去,全他娘的都是炮!”
“好!”岳维汉狠狠击节,狞声道,“小鬼子终于还是送上门来了!”
旁边警卫营长花翰林和敢死营长李青龙顿时也目露凶光,捋起袖子就凑了上来,那架势哪里像个国军营长?倒像个上海滩的流氓打手。
岳维汉霍然回头,向花翰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