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不禁道:“姑娘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于姑娘的名声也不好啊,奴婢觉得姑娘还是去跟大爷说一说,让他快些把这件事解决了,免得耽误姑娘的终身大事。”
“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怎可插手此事?”
“别人不可插手,可姑娘不同,姑娘与大爷一母同胞,一荣俱荣,大爷若是前途光明,姑娘在上京的身价也定会水涨船高,姑娘要多为大爷想才是。”
提及此,萧贞的脸色微微泛白,眸中流露出些许痛色,“说什么一母同胞,这些年他对我与莺儿怜儿从未有过不同,甚至我在他心中也比不上莺儿和怜儿,我以前也觉得他是我唯一的依靠,可如今……小桃,人终究只能自个儿成全自个儿,靠不得别人。”
她忍不住落下泪来,每次想到此,她都觉得孤苦无助形单影只。
“大哥的事,父亲和大太太会处理好的,以后不必再提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桃看自家姑娘这般模样,知晓自己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无奈地退下了。
小桃离开后,萧贞打开了手边梨花书桌左边的一个抽屉,里面垫了层桃粉色的软垫,软垫上是一枚缀着青色流苏络子的玉佩,玉佩上镂着精美的鹤形图案,一看便是男子之物。
萧贞将那玉佩拿出,在掌心里细细摩挲,眸中满是缱绻情意。
她自小便逆来顺受,哪怕受尽委屈也从无怨言,如今她已什么都不求,唯有一个心愿。
但愿老天能够保佑她。
夜色漠漠,翠玉轩的院门被推了开,伴着酒气,萧瑞踹开了梅姨娘的房门。
丫鬟婆子们都已睡了,没有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梅姨娘刚擦了药正要躺下,被闯入的萧瑞吓了一跳,手中的金疮药从床上滚了下去,咕噜噜滚到萧瑞的脚边。
萧瑞弯腰将药瓶捡起,看到那上面红底黑字的三个字,恻恻地笑了声。
他走到床边,看着梅姨娘强装镇定的小脸,却轻易地捕捉到了她眸底的恐惧与惊慌。
“疼吗?”他的语气竟显得十分正常,好似一个关心妻子的丈夫。
梅姨娘没说话,暗暗握紧了拳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萧瑞平常不爱喝酒,但凡醉酒回来,都会狠狠地折磨她一整夜,疼得她两三天都下不了床。
她现在伤口还没有好全,她真的怕。
萧瑞捏住她的下巴,玩弄着,不紧不慢地轻声道:“疼的话就要叫,要哭出来,否则只会让人想把你弄得更疼。”
梅姨娘厌恶地打开他的手,就像打开一只讨厌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