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云现身时起,经过连串惨厉的杀戮,血腥,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是,只因为眼前四人的出现,却使他有着如此超乎寻常的激动,银胆叟知道,其中必然包含有一段不为人知道的极大原因在内!
那戴着青羽帽的青年似已不耐,微温道:
“尚副总管,本公子在问你的话!”
银胆叟尚基悚然一凛,嘴角蠕动了半晌,却呐呐不能出言。
这时那戴着青色羽帽的年轻人,目光冷然向站在旁边的楚云及大漠屠手一扫,桀骜的哼了一声,怒道:
“尚副总管,你平日的干才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敢出声?站在你身旁的是什么人?”
银胆叟尚基咽了一口唾沫,正待努力开口——一个毫无平厌有若自地狱阴府传来的幽冥声音,幽幽地传到场中各人的耳里:
“青羽公子,你还记得我么?”
听到这不似自人类口中发出的声音,任是眼前四人功力如何高超,也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懔。
那青羽公子目光凝注楚云,厉声道:
“你是准?”
楚云冷森森的道:
“问你身旁那一对好夫淫妇!”
此言一出,那头戴白羽帽的英俊青年,与身旁的俏丽少妇俱不由面色大变,惊恐的注视着立于黯影中的楚云,戴自羽帽的青年一拂长衫,冷厉的道:
“朋友,休得出口伤人,本公子怎会识得似你这等江湖鼠辈!”
楚云冷冷一笑,以眼角阻止已煞气冲牛斗的大漠屠手,然后,缓缓向前移出两步,于是,楼内的灯光,正隐隐映射在他条线鲜明沉毅的脸侧上!
蓦然,一声尖锐而恐怖的长叫出自那少妇口中,又似绷得太紧的琴弦,骤然中断,那少妇面色惨白,双眸木纳的瞪视着楚云,身躯更在剧烈的摇晃……
戴着白羽帽的青年亦是目瞪口呆,目光恐惧的瞧着楚云,语声颤抖而低弱。
“不可能……不可能……那人已死去三年多了……是的,已死去三年多了……”
楚云低沉的冷冷一笑,缓缓说道:
“白羽公子邵玉,你不会忘记我吧?你不会忘记那被你杀死老父,夺去妻子,然后又残之弃人怒海中的浪子楚云吧?”
白羽公子口唇嗡合,身躯微抖,呢喃地道:
“不,不,这不是你……这不是你……这是不可能的……”
楚云阴凄凄的笑了!
“邵玉,你真是天下首屈一指的英雄,天下第一个大丈夫,你的心比墨还黑,比毒蛇的毒腺更毒,你毁了一个人的终生,还要毁去一个人的生命,邵玉,邵玉,这名字我无时无刻不在念它,不在想它,在我痛苦哀号的时候,在我辗转翻滚的时候,在每一天,在每一夜;我要以自己整个的生命去报复,我跪着祷告上天给我一个机会,我要将所受的痛苦十倍报还,我要生啖他的心肝,熬尽他的血液,我求上天给他寿延,莫令他死去,我要亲自回来索回这笔血债,这笔永远不会消减的血淋淋的仇恨——如今,我终于回来了,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楚云的语声,有如一根根火红的利针,深深地刺入白羽公子及他身旁的少妇的心中,每一句话都使他们颤惊,这不仅是一声声凄怖的,带着血的怨诉,而更是一句句恶毒的咀咒!
紧依在白羽公子身边的美艳少妇,痛苦的叫道:
“云哥……你听我说……”
楚云冷漠的道:
“萧韵婷,你有诱人的嗣体,艳丽的面庞,甜密的言词,但是,你却更有一付蛇蝎似的心肠,你毒辣,阴狠,丑恶,卑鄙,藏在你那美丽的躯体内的,是一个魔鬼的心肝,萧韵婷,我不该娶你,更不该估错了你,多年的同枕共眠,却料不到会伴着一条毒蛇,现在,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要使你的心上滴血,使你受尽折磨而死!”
楚云的前妻,那美丽的少妇——萧韵婷,这时泪如泉涌,双肩抽搐不停,好似十分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