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那个曾舍弃十七年的感情,却将他捧在心端仰慕的某个女人来说,又岂止是残忍!简直是毁灭!
他曾对她付诸所有的,深深的伤痛,那个女人却编织着回忆的网,要一点一点,无孔不入的渗入他的骨血。
电话那端有些惊讶,只道:“那位小姐还没告诉您吗?”
“哪位小姐?”顿时,他的思绪飘离。
“那位小姐没留下姓名,只留了莫先生的联系电话,方便成衣微调的时候,我们和您联系。莫先生这两天有时间的话,可否前来试穿一下?”
他知道没得到预料中那个名字的时候,他有种失落,仿佛被一颗心被提到了云霄深处,却被狠狠的砸了下。莫之城一怔,心被扯动时,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炙热。
自接到这个电话起,他只觉自己的眸光暗去,望着脚下一望无际的土地,已开始恍神,电话那端传来不断的询问声:“莫先生,你有没有在听?”
“我在听!”
“因为当时您本人没有前来,我原本不想接这一单。可是那位小姐特意说道,是为了一个失去而不会复返的男人,我就被她这句话感动了,以爱的名义定制的这套成衣,一定有不一样的意义,所以莫先生可否定个时间来?”
——一个失去而不复返的男人!
莫之城失笑着,他只觉是个陌大的讽刺,他的笑在颤,却看不见自己的神色又有多可笑。
莫之城还是连夜赶去了英国。
一卷:潜入 落子无悔;愿赌服输1
?叶铃兰赶到医院时,白宇晨径自坐在长廊的座椅上,颓然的躬身,交握着双手,斜斜的阳光落在他身边,叶铃兰连忙上前询问:"老爷子怎么样?"
白宇晨缓缓抬头,看着她,若不是他及时将白老爷子送到医院,他已不敢想象,叶胜寒赶到时便望见这一幕,铃兰站在白宇晨眼前,轻声问道:“叶伯父没事吧?”
白宇晨只是看着她,铃兰蹙眉,担忧的问他:“怎么回事?”看着他不语,铃兰以为他有难言之隐:“我去看看叶伯父,”
“宇晨,”叶胜寒此刻走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她看着他脸色些许苍白,黑眸里渗着血丝,看上去疲惫不堪,她不觉的握着掌心,叶胜寒看着她,并未多语,只是朝向白宇晨:“与柳氏的合作案,你是不是多投了一笔钱?!”
铃兰不解的看着他两,
叶胜寒看着白宇晨,他知道宇晨心里焦灼,叶铃兰汇的七千万,他并没有赎回陶苑的房契,而是投入白氏,白老爷子这才发现事头不对,紧紧逼问白宇晨,得知白氏已是虚空,老爷子突然气血上头,
铃兰听着他们一来二往的对话,察觉事端,她眉心蹙的更深:“你把那笔钱投入白氏?”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激烈的语气深撼着两人,
“铃兰,”
“白宇晨,为什么,我让你赎回房契,为什么你还要往死路里投,为什么?”她上前一把握上白宇晨的双臂,不停的摇晃着,
“因为我要不惜一切保护白氏!!!!”
白宇晨斥吼道,剧烈的声音响彻着整个长廊,叶铃兰怔着,目光的凝滞的回望着他,叶胜寒连忙上前架着叶铃兰的身子,他手臂横在她胸前,从身后抱着她:“你为什么说是死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沉声问,
正当此刻,病房门缓缓而开,支吭的声响直劈而来,三人的目光投向了病房门前,白老爷子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老态龙钟的模样,虚弱不已,脸上更是倦意重重,他蹒跚的走出,白母搀扶着他的手腕,低低垂着脸庞,是满脸的愧疚,忽而沉寂的空气里,只听见白母压抑的哽咽声,
“爸,妈”白宇晨脱口喊过,
可白老爷子的目光看着叶铃兰,铃兰眉目间紧拧的,仿佛解不开,清澈的黑眸里已黯然失色,白老爷子缓缓走近,叶铃兰下意识一退,只撞上了叶胜寒的胸膛,那一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个女人身上。
“白伯父,白阿姨。”铃兰轻喊,
“叶小姐……”白老爷子缓缓出声,佝偻的身子止不住的颤巍,
“伯父,你喊我铃兰就好。”
“不敢当,”白老爷子神态里透着病入膏肓的绝望,看着叶铃兰时,眼里里似乎又有一丝希望,他当年包瞒叶氏对莫氏所做的一切,又派人逼疯了莫之城母亲,这一切是罪孽,自知那男人回来复仇,他就料到逃不过这场风暴:“叶小姐,白氏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我年是已高,已经是知天命的时候,说不定哪一天就两手一撒归了天。我死了不足惜,有因皆有果,都是我应尝的苦果。可是,我还有我的妻子和儿子,我四十岁才得这一子,他自小到大没受过苦,在蜜罐子里长大,我只想给他,还有他妈妈多留点东西,这样我走后,也没有太多牵挂。”
说到此,白母细细的呜咽终于强忍不住的落泪,她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那是她的依靠,哭着哭着,只提着袖口掂着眼中的湿润,
白宇晨无奈的倚靠在墙壁,双臂黯然的垂下,而叶胜寒看着眼前一幕又一幕,悄然的别过脸庞,
白老爷子缓缓握上了她的手臂:“你是叶家养大的孩子,对胜寒,对宇晨的感情自是更深刻,叶小姐,你也不想看到他们走投无路,是不是?”
“伯父……”她轻轻咬上唇瓣,已经猜到白老爷子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