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大叫的,就算穿得人模狗样,可骨子里的清贫和俗气依旧存在。
谢芸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目光迅速掠过石天明,落在了沙发上那个身影上。
林嘉树,她的兄长,此刻正以一种极不雅致的姿态蜷缩在沙发上,领带松散,衣襟半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已醉得不省人事。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屋内平日里的清新格格不入。
她快步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摇晃着林嘉树的肩膀,担忧与责备交织在她的眉宇间:“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林嘉树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含糊地哼唧了几声,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你哥房间在哪?我送他去房间?”
谢俞垂眸摇头,“我不知道,他,没有在家睡过。”
“……”石天明烦躁地抓抓头发,今天要不是他和周文浩把他拦着,估计林嘉树能跑到宋家大闹一场,现在人喝多了,倒更加麻烦了。“客房呢?总有客房吧?你别告诉我没有?”
“有,有,有的,你跟我来。”
谢芸在前面带路,石天明一手搂着林嘉树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肩膀,“死沉死沉的,树哥,我承认,我话是说重了一点,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她。”
“我哥他?”谢芸听得一知半解。
林嘉树有喜欢的女生?
石天明危险地眯成一条线,“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老实一点,要不是看在树哥的面子上,你早就挨削了。”
谢芸吓得不敢多问。
林嘉树躺在床上,酒意逐渐散去,昏黄的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为这张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从迷离变得清晰,周遭的一切逐渐回归现实。
房间静谧,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声和远处隐约的犬吠,打破这深夜的宁静。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却感到一股莫名的沉重和酸痛,尤其是头部,仿佛被重物撞击过一般。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份不适。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与苏棠的争执、石天明的劝解、还有那杯下肚的烈酒,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哕,哕……”厕所的呕吐声让他有些生理性的反胃,“谁?”
客房离谢芸的房间很近,或者说,谢芸本来就是住的客房。
厕所里的水龙头开得哗啦响,谢芸压根就没有听到门外的呼喊声。
“谁在里面?”林嘉树拍着门,厕所里瞬间没有了动静,谢芸有些后怕地想藏起来。
“谁?”
林嘉树粗暴地拍着门,“滚出来!”
谢芸吓得紧靠着墙壁不敢动弹。
她怕死了林嘉树。
林嘉树怒火中烧,酒精的余劲让他动作略显笨拙却异常坚决。
他猛地一脚踹向门板,木质门板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轰然倒塌,木屑纷飞,扬起一片尘埃。
门轴断裂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尘埃落定,林嘉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眼神凌厉如刀,直射向蜷缩在角落里的谢芸。
谢芸脸色苍白,双眸中满是惊恐,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不已,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无助地蜷缩成一团。
她的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头埋得极低,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从林嘉树的视线中抹去。
“你在厕所怎么不出声?”林嘉树死死地盯着她,突然瞥见了垃圾桶的呕吐物。
“吃坏东西了?听张妈说你最近都不太爱吃东西?”
“我,我,天气太热了。”谢芸找着借口。
以男人的观察力,估计很快就会发现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