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巧红了眼眶,裴真揽了她的头,“泡个澡,好好歇歇吧。”
安置好哑巧,她去了无问轩,周颐简单擦洗一番,换了韩烺的衣裳,两人身量仿佛,倒也合适。
这次裴真长了个心眼,吩咐人煮了姜汤,韩烺见她这般懂事,暗自点头。
周颐谢过裴真,问了下哑巧的情形。
“。。。。。。我只恐她又犯倔,再贸贸然去找那黄金水寻仇。经了今日一事,真是怕了她了!”
裴真连道不会,“哑巧心里有数。你表姐那里,她只是气不过,想替自己哥哥讨个公道罢了。至于黄金水,她也晓得不是杀了就能报仇的。”
周颐听着愣了一下,“这些话,她都不同我说。。。。。。”
“没出息,连我家夫人的醋都要吃!”韩烺在旁嘲讽。
有裴真在此镇着,周颐不怕他,立时反嘴,“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两!”
韩烺瞪眼,周颐大着胆子回瞪回去,裴真笑出了声。
“正经点,说正事!”
韩烺说要听夫人的,不与周颐计较,“现在已经了确定了黄金水。这个人我从前也注意过,漕帮出身,最初就是个跑腿的,能一步一步上来不容易。他极为贪财,在皇上面前也是挂了号的。咱们想拿住他的把柄很容易,但是想要将他一锤砸死,很难。”
韩烺这厢说完,书房内静了一下。
外边倒是传来声音,“爷,周大人家的夫人来了。”
周颐一愣,“我表姐?她怎么来了?不是让她送我娘回去吗?”
裴真到比他反应的快些,“既然来了,自然是有话要说的。”
裴真说的不错,冯瑰进到书房见过众人,开门见山,“黄金水迫害余冯两家的事,我晓得什么人知道内情。”
“谁?!”
“除了黄金水的外甥以外,还有一个黄金水从前的义兄。此人姓冯名劳。当然正是因为他姓冯,自称是我冯家的亲信,骗得余氏以为冯家与漕帮蓄意不轨。而这冯劳确实与我家有联系,说得却是发现余家有意设计打压冯家,我父亲这才怀疑其余家,而从老家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这个冯劳所传。
后来我父杀了余氏满门,将那冯劳论功行赏,调进六扇门中。冯劳不敢太过出头,怕被人盯上,只道在我父亲手下帮忙。到了最后,却正是此人,向朝廷告发了我父亲,至于如何陷害余家杀毁余家,人证物证皆是他所供,走了皇上亲信内侍的路子,直接告到了御前。这才有我冯家灭家之祸!”
“这些你如何得知?”韩烺问。
冯瑰笑笑,笑得寡淡,“是我在京城这些年,一点一点查出来的。指挥使大人尽管放心,我所言句句属实,皆有证据证明。”
“那这冯劳呢?现在何处!”周颐急问。
“他一直在黄金水手下办事,因为两人关系过密,为了避人耳目,反而一直在六扇门位置不高。我最近一次知道他的消息,是发现他离了京,就在两日以前,出行十分低调,怕是又为黄金水办私事了!”
“若能找到此人,撬开他的嘴,黄金水的罪名,怕是逃不脱了!”裴真起了身。
韩烺招她过来,到他身边坐下。
“夫人不要急。黄金水那等人,玩的是阴谋诡计。他既然敢用这个冯劳,说明冯劳轻易不敢开口,咱们要摸准了这个冯劳的底细,除了他的后顾之忧,这黄金水,自然也就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