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面惊奇,一面好笑,一面又咒骂起马剥皮,定是有什么阴谋。
果不其然!
我小心跟上前去,只觉他们做戏的功夫还需磨练;经过一家,只将门打开,往里一瞧,匆匆就走了。
哪有这般的搜查?
看他们方向,是在摸索去铁匠铺的路。
我寻着小路,先早在铁匠铺极近的草窝里伏着,像故事书里所描要干大事的刺客,重要的很,不敢漏过一点蛛网马迹。
我想他马剥皮真是为捉匪而来,即便发现我,他心体光明,也最多是训斥;他若有难说,难正大的事,我被发现,可就危险已极了。
李铁匠是今儿白天葬下去的,那本还有几个师傅在做拆灵堂的事,听得大乱的动静,便全吓跑了,剩下一半的灵堂,我尤觉得更加诡异了。
李成材跑出来,到马剥皮的跟前,王擒伸手挡住,胡师爷讲述了事情的由来,李成材吓的很怕,“噗嗤”一声跪到了地,哭着说:“没有的事呀!”
“别的家都查了,独到了你这,要不查,岂不是让大人难做么?!”胡师爷不容他讲,一挥手,随着几个衙差就冲进铁匠铺去。
屋里叫惊一声,李桃边整穿着衣服,边跑出来,见自家大哥跪着,也跟着跪下。
不多时,两个衙差架着一蒙脸之人出来,那副装扮,与先前的盗贼并不两样。
“哎呦!原来藏在这呢!”胡师爷瞪大了眼,仿佛是种很新奇的结果。
马剥皮吩咐狗腿教头,将人先带回大牢,狗腿教头遵过命,衙差们也都随着回去了。
“小的不知情呀!”李成材喊道。
“唔……人是从屋里搜出来的,你也知道,现在来要叫什么冤枉?!”狐狸师爷骂道。
李成材一下征住了,但清醒过来,他跪走着到马剥皮的腿前,唉声道:“小的虽然混账,但把人藏起来,就是吃了十颗豹子胆也不敢呀!”
马剥皮只向下望他一眼,又抬头,嘴里哼了一声,便离远了几步,且转过身去。
我看不明白,不懂他们得了什么病,又准备开什么方子,下有多重的剂量
那狐狸师爷等了片刻,就有耐心了,蹲下去,贴好了一副笑容,对李成材说:“这事也不是绝无转机的,那人分明是从你屋里搜出了,往坏了说,你这是勾结盗匪,包庇祸害,往好了说,你并不知情,只是盗匪碰巧藏在了这间屋子,不但无过,反而有助大人破获盗匪之功。”
李成材也开窍,知道那是没有几两碎银便行不通的转机,于是有了活路,拜手道:“大人想要多少银子,小人都供上!”
“还是糊涂!大人能要你的钱么?你又有多少钱?”
“那大人所需的是?”
“听说过令妹对‘风月’一事颇有造诣,而今夜又是如此良夜,共景……唔,大人是此意,就不知令妹所想了……”
“啊!”李桃看向自家大哥。李成材先有一脸惋惜的模样,但那随后,似乎又隐着狠恶。
他心中莫不是这样想:“原来是她呀!没错!自古就有‘红颜祸水’的故事了,妲己亡殷,西施沼吴,绝不是空穴来风的闲话,果真是害!”
他便就可以没了愧疚,甚在高兴于除去了一头害。
李桃见已无望,先掩面哭了几声,抹干眼水,自顾回屋去了。
马剥皮露出要吃人的笑,又想极力掩饰住罢,便变得更加不对劲,尤其那双像猫一样的绿眼珠子……他也跟着进屋了。
我不敢再瞧,也无心反抗,然反抗也无用的,或去争论些什么。
我小心退去草丛,路上不敢大意,妨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