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张老三道:“你们两个听到没有,听说那玉女教来到咱们这香河县了,昨天闯进柳林镇的窑子春满园大开杀戒,听说杀了十几个人呢。”
“那些人也是该死,鸡八痒得不行,睡了自己的女人还要去逛窑子,脑袋掉了也是活该!”陈大鼻道。
“话是这样说,可那些人也罪不至死呀,毕竟人家那是花钱去找的乐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窑子里的那些烂货也比不得良家妇女,她们自愿卖,男人自愿买,为这事掉了脑袋实在不值。”石老四感慨道。
“我觉得这玉女教是杀错了人,象刘家庄的燕十八那伙人就该杀……”张老三叹息了一声道。
“燕十八那伙人确实无法无天,糟蹋良家女子,还先奸后杀,简直是无恶不作,更让人气结的是,他们竟然买通了官府,连正气凛然的天河名捕刘胜都接受了他们的贿赂,在最后关头放了他们一马,唉,真是黑呀!”
“嘘,陈大鼻小声点,别以为你长了个大鼻子就牛逼哄哄,这话要是让燕十八听去了,咱们就都没命了!”张老三连忙制止了陈大鼻道。
石老四忽然站起身,走到一边,拉开裤裆,扯出那话儿,撒起尿来。
陈大鼻叫道:“石老四的尿咋这么骚?象头驴似的……”
张老三笑道:“石老四,听说你的雕上有一个疤,是叫刘寡妇咬的……”
“瞎说!我石老四会看得上刘寡妇那样的骚货吗?”石老四一面驳斥,一面系裤袋。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袭来了一股阴冷的风,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只觉得一股凉意透进了背心。
原来,他面前竟然站立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借着淡淡的星光,可以见到这个女子的面庞冷如冰霜,那女子的一双眼睛更如刀锋一样锐利……
“啊,鬼……”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骇叫,拔脚欲逃,谁知那脚步就象被一个鬼拽住,哪里迈得动?
这时那两个人也闻声赶来了过来,咋呼道:“哪里有鬼,哪里有鬼?”
石老四用颤抖的手往前一指道:“那、那、那不是、是?”
张、陈两人定睛往前一看,也吓得两腿打颤、舌头都绕不过弯来了:“啊,真的是个鬼、女鬼……”
这时那“女鬼”走近前一步,低声喝道:“你们这三个淫贼,还不跪下受死?”
那三个人一听对方称他们为“淫贼”,还要他们跪下受死,顿时都楞住了。半晌方回过神来,一齐“扑通”跪下道:“女侠饶命呀,我们不是淫贼呀,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都是良民百姓呀……”
这三个人的背后也有了动静,传来两位女子的声音道:“大师姐,饶了他们吧,他们不象是淫贼。”
“是呀是呀,我们不是淫贼呀……”
这时只听一个柔和的女声道:“要饶你们的命也可以,不过你得带我们去找那个燕十八!”
说这话的自然是唐菁儿,她刚才已从这三个人的交谈中得知了这里有一伙真正的淫贼——采花贼燕十八,而且逍遥法外,正是她们剪除的对象。她说这话时,不住地向李莫言打眼色,示意李莫言放了这些人。
李莫言到底还是听从了唐菁儿的建议。
她也觉得自己昨天的行为是有些偏颇,是在她剑下的很有可能都是冤死之魂。因此,在再次杀人之前,她已经决定慎重行事。
当下将宝剑一挥道:“好,你们带路,去找那个燕十八!”
柳林镇东南十五里有一处依山傍水、修着街巷式防御护墙的石头庄院,这便是刘家庄。
只要提到刘家庄,这里的人无不切齿痛恨,然而却又都敢怒不敢言。
刘家庄里只有一户人家,那就是刘长寿和他的一家大小几百口人,并无一个外族外姓的人。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他招募的一百多名家丁,另外还有十三个拜把子兄弟——燕十八和他的弟兄们。
刘员外和燕十八的关系就象狼和狈的关系,互相利用、互相勾结、亢冗一气。刘员外的家产需要燕十八和他的弟兄来庇佑,燕十八则需要刘员外给他提供寻欢作乐的场所。
每天都会看到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被送进这座庄院,但是却只见进、不见出。
终于有一日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逃了出来,人们才知道了这个庄院内所发生的一切丑行和罪恶,这才有了天河名捕刘胜来查案。可惜的是,连刘胜这样正直的人都倒在了刘员外和燕十八的贿赂之下,香河县对此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世上还有谁敢招惹他们呢?
这天晚上,刘员外照例是大摆宴席招待燕十八和他的兄弟们。
吃饱喝足了之后,他们就会到后面的一座小房子里去。
那里有三个小女孩正在等着他们。
也许是玩得太多的缘故,燕十八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刁,年纪是越小越好,而且要是刚来了人事的(也就是说刚刚进入青春期的第一次月经来潮的女孩子)。因此今天晚上的这几个女孩子年纪都很小,正符合燕十八的口味。
燕十八一伙正吃得欢,忽然从大门外走进来三个清丽的人影,在火把和灯笼的照耀下,可以看清是三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