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
某一天牧彦鸩在地界外游荡,在抓鱼的时候掉进了月河。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不太会水性,刚好那天的水流又很急,直直把他冲到下流。在漂流的过程中在河底看见了很多奇怪的建筑,这也提起了自己的好奇。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河岸边,想着再回河底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正要往回跳,身后突然有人拉住了自己,回头一看,是一位看起来脏兮兮的人类青年。
青年很着急,担心的问起:“有什么想不开的也别跳河啊!”
牧彦鸩:“?”
牧彦鸩理了理思绪,想起来刚才是在做跳河的动作,面前这个人是以为自己要想不开。
哦。“我,没有,想不开。”
太久没说人类的语言,嘴巴有点不利索。
青年态度一点没变,硬是把人往回拽到岸边上,边拽边说:“不行,这边很危险,你跟我过来。你知道那条河有多危险吗?底下异怪横行霸道,河岸边也是常年出事。”
嗯?牧彦鸩听到异怪二字,觉得新奇,问道:“异,怪是,什么?”
异怪这个称呼是人类后取的,不过早在很久之前还没有这个说法的时候的时候,人类都喊这些东西“祸害”、“坏种”、“灾怪”之类的。
青年瞬间愣住,然后突然大惊失色的扒着牧彦鸩的双手,“兄弟你哪里人啊?怎么会连异怪是什么都不知道?”
牧彦鸩被面前的人扒着手生痛,感觉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下意识甩开了青年。脑子里回想着曾经听到过的骂名,最后集中在了“怪”字身上,有些不确定的问:“异怪是……带来灾,灾难的那些,怪物吗?”
青年赫然应声,并带着几分气愤:“对啊!我以为你真没见过呢。异怪都是坏东西,破坏生态环境,恶意虐杀人类,还带来各种灾难,简直可恶至极!”
牧彦鸩心底里虚了几分,因为自己其实也是他口中所谓的异怪,只不过没被看出来。
不过自己也没有干过坏事,以前被骂多了自己跑地界外去了,现在留在人类这边的其他同类都这么残暴吗?
青年的愤怒转而关心起牧彦鸩,问道:“刚才我跟朋友经过这里看到人影还不确定,过来看见你要往河里跳,多危险你知道吗?”
额,其实不太知道。牧彦鸩左右看了两眼,反正这人也把自己认定要轻生了,不如顺着套点话。太久没接触到人类,这边的事情都不太了解。
“无,无所谓的,反正,也不想活。”
青年突然一巴掌拍到牧彦鸩的背上,苦口婆心道:“这年头活着多不容易,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着死呢?而且就算要死也不要跳河啊,河底下的异怪可盼着人下去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百多岁了。牧彦鸩摆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回复道:“就是因为活,活着不容易,所以,才要死。”
青年摇了摇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拉着牧彦鸩的手十分肯定的说:“不行,既然让我捡到了你,那就得让你想活。”
牧彦鸩敷衍的应付了两句,挑开话题问:“你,你怎么知,知道河底,有异怪?”
可能因为自己不怎么下水的缘故,加上自己一直在地界外游走,几乎每个经过的地方都是荒芜一片,所以一直没发觉水下也有其他同类。
不过说起来,今天为什么想起来吃鱼了?以前也没有那么不小心,就这么容易被河水冲走。
忘了。现在是鱼没捞到,被人类给捡到了。
青年看牧彦鸩有些出神,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问:“你是哪里人?怎么到这边的?还有家人么?”
牧彦鸩回过神,摇了摇头说:“没有家人,被,被上流的河水冲下来的……”
“啊?!你是被河水冲到这的啊,那你怎么没事啊?”青年十分震惊。
面前的人类是误认为自己也是人类,他那么肯定河底下有其他异怪,那人类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这个怎么编……牧彦鸩拧头看了看周围,灵机一动回复道:“可能,刚巧就没,没遇到呢?”
青年脸上写满了质疑,但异怪也确实不是每时每刻都出现的。自己从小到大听说这下河就得死的传言,难免有些不相信。
“你不会被水冲傻了吧?”
看着牧彦鸩说话那么不利索,还是被河水冲下来的,一下子想到不会是在水里撞着脑袋了吧?
牧彦鸩:“……什么?”
确实越看越傻。
“算了,我带你回去吧。”青年再次伸手,示意想要拉着对方,“对了,我姓魏,魏曦凛。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