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慈宁宫也不是单单只为享受,从旁也察觉出太后娘娘野心不小……德妃因王芷璇的目光郁闷得不行,在慈宁宫对她说不得,打不得,毕竟太后是如今后宫里地位最高的人。
王芷璇有太后做靠山,德妃行事颇有几分投鼠忌器。
太后一句话,分分秒秒能废了德妃。
“娘娘,这是婢妾写给四殿下的情诗,还望您转交给四殿下。”
王芷瑶把带着熏香的信封交给德妃,羞涩的道:“还请四殿下仔细看,这是婢妾的一片心意。”
德妃嘴角勾起尴尬的笑容,“本宫再蠢,也知道你给皇儿借请诗传……消息,所以,王氏,你大可不必装出深情的模样,你若心里有皇儿……”
传来太后呼王芷璇的声音,“璇丫头,过来陪哀家赏花,上次你给哀家施针,哀家最近精神很好,你快过来再给哀家讲一讲香薰,精油的重要。”
“娘娘?”王芷璇为难的看着德妃,不是她不听德妃的训斥,而是太后离不开她,“婢妾也很为难,还请娘娘转告四殿下,婢妾说过,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最爱四殿下,一定是婢妾。”
她脸庞染满了晚霞般的红晕,羞涩难当的双手盖住了两腮,抚了抚身,如同受惊的小鹿快速离去。
德妃捏着书信,差一点把隔夜饭吐出来,痛苦的呻吟一声,“多倒霉的人家摊上这么一位?”
亏着皇儿对她只有欲而没有情。
德妃越来越觉得自己儿媳妇太难得了,如果王芷璇还在王译信名下,四皇子一旦娶了她,德妃捂了捂胸口,庆幸万分,瞬即把四皇子叫进宫来,将书信扔给他,道:“你那个侍妾凭什么摆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姿态?本宫不如她?除了她之外,仿佛这世上就没聪明的,我们都是傻子,都靠着她指引才能活?她以为她是谁?”
若是乾元帝还有情可原,毕竟国朝的主宰是乾元帝。德妃侍奉乾元帝二十多年,还没见过有人能算计过乾元帝。
王芷璇只是一个侍妾而已……
“皇儿?”
德妃也没光顾着生气,见四皇子脸色肃穆,轻声问道:“莫非她真的有本事?”
四皇子沉默了好久,把这封书信撕碎。扔进铜盆中,看字迹化开,四皇子握紧了拳头,极力压制着某种野心,某种迫切的渴望……突然四皇子把脑袋埋入凉水中,德妃忙道:“你是怎么了?”
“娘。你没接到这封书信,明白吗?”
四皇子俊脸上水珠滴落,凉水让他发热的脑袋清醒了几分,“记得,您没看过这封书信。也没给儿子送过什么书信。”
“你……”
“儿子不想做……畜生。”
四皇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是儿子的生父!”
德妃闻言吓得花容失色,慌得左右看了看,“你是说……”随后便用手堵住自己的嘴唇,头上的钗环乱颤,“别说,别说。”
母子两人都平复了好一会,德妃用娟帕细细的拂去四皇子脸上的水珠。“便是如此,你也不该糟蹋自己的身子。”
四皇子苦涩一笑,轻声说道:“娘。别再去慈宁宫了。”
“王芷璇?”
“左右不过是个侍妾,没了……就没也不可惜。”
“万一陛下……我怕她连累皇儿。”
“就是连累也没法子,我只晓得父皇去了祁山,行踪不定,大张旗鼓的送信去,万一一切都是猜测?如今虽然由儿子和二哥监国。但论最贵的人还是太后娘娘。”
国朝在皇帝没有办法临朝时,由太后代天择主。
四皇子不听不闻。省得太后借此机会把自己也给除去了。
德妃愁苦的叹了一声,“好好的事儿。都被她弄乱了,她就是个惹祸的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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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帝去祁山清修,自然不会摆开全部的銮舆,轻车简从,只留怀恩在马车里侍奉。
马车车帘好几次撩起又放下,怀恩公公看出他不悦来,小心翼翼的奉茶道:“外面风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