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译信郑重警告:“必须让他心上有牵挂,否则他敢做任何的事儿。”
“三少确实够疯的。”王芷瑶也不由得点头,“我尽量罢,爹也帮我看着点他。”
“你先回去歇息,我还得再出门去。”
“都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下午十几张帖子送到我手上。”王译信无奈的摇头,“我方才去国公府也是偷溜的,这回再不回去,尹薄意等人饶不了我。”
“您方才一直同尹伯父在一起?”
“内阁,六部的尚书都在。”
王译信叮嘱王芷瑶一番,关于朝政的事没过多涉及,一来他晓得瑶儿不喜欢听,二来这些事本就该是男人出面。
“就算陛下下了废后诏书,废后的余波皇上一时半会压不下去,顾皇后做了这么多年皇后,此时被废,怎会无人说话?何况……皇上无法说出真正废后的原因,一旦让人知晓陛下龙体不愈,朝争会更厉害,废后还好,册太子才是重中之重。其实……陛下如今才是最忙的人。”
“您小心些。”
“为臣子,总要帮陛下。”
王译信摇摇脑袋,“真把陛下累个好歹,于阿泽也没好处。”
翌日,乾元帝正式昭告天下,废顾氏皇后位,诏书上对顾皇后并没大加指责,也没洗白皇帝多么无辜才决心废后,乾元帝承认顾皇后以往的贤惠,最后诏书上说废后的原因——顾氏无子,不适再为皇后。
王芷瑶看着誊写回来的废后诏书。对乾元帝涌起几分佩服,他这份对顾氏的维护,着实难得。但也让朝廷上更多的人借此机会为册太子造势。
哪位娘娘为主中宫,哪位皇子就有希望做太子。
一连几日。王译信忙得不见人影。
不是没人上门来,王芷瑶多用闭门思过把人打发走了。
这一日傍晚,王译信回府时,一身的酒气,微醉的脸庞衬得他越发俊美。
“您是去议事,还是去喝酒?”
王芷瑶亲自端着醒酒汤过来,“不喝酒是不是就不能说正事?都喝高了,还谈能谈事?”
王译信揉着脑袋。脱掉外罩,王芷瑶动了动鼻子,一股脂粉味儿,“还有歌舞助兴?”
“……”王译信把醒酒汤喝了一干二净,清醒了几分,“二皇子请客,哪能少得了歌姬,舞姬。“
“就不能不去?”
“一堆的帖子。”王译信从袖口中甩出二十几张帖子,“这还是挑拣过的,亏着陛下把阿泽放到京郊练兵。否则他也推不开。”
王译信进耳房梳洗,王芷瑶晓得他有话说,便坐下等候。
“瑶儿。今儿朝廷上有人为废后抱不平了。”
“谁?”
“好几个,没想到定国公也……”
王译信没卖关子,直言道:“定国公当庭为废后求情,散朝后,皇上单独召见定国公。”
王芷瑶坐直身子,“会不会越来越多的人为废后不平?”
“顾家……”
王译信目光深邃,手指在茶盏边缘滑动,声音低沉透着感慨,“我小看了定国公。没想到顾家还有依仗,更没想到定国公会此时冒出。同情废后的朝臣越多,顾家聚集得势力就越大。废后因无子而被废,这股势力足以打动任何皇子。”
“您是说定国公不全是为废后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