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璇气鼓鼓的起身,“准备热水。”
“厨房说,热水没了。”
“……”
王芷璇握紧了拳头,以前厨房的奴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是看她手上没银子了?“我去看看父亲。”
纵使没有银子,她王芷璇也不是任人欺负且不敢伸张的可怜虫!
她在王大爷面前也没说委屈,只是言谈间稍微暗示了几句,王大爷便让纳兰氏整顿一下府里不听话的奴才,重申王芷璇就是长房嫡出小姐。
纳兰氏在王大爷走后,对着身边的女儿说,“看到没有?你五姐姐的手段高着呢。”
“爹会不会认为娘也是有意为难五姐姐?”
“如果你爹这么说,我倒要好好的说道说道了,四菜一汤她都嫌弃。她还想怎样?同你的吃用比肩,她还不满足的话,长房可要不起‘娇贵’的嗣女。”纳兰氏冷哼,“她很聪明晓得从仆从下手。可惜,家里的世仆可不是说整治就能整治的,以前王四爷把她宠坏了。世仆叫起委屈来,便是我和你爹都不好说话呢,毕竟王家诗礼传家,是忠厚人家,怎能过于苛责世仆?”
纳兰氏把管家的门道一点点的教给自己的女儿,同王芷璇……她提都没提。
听了王大爷的教训,纳兰氏把亏待王芷璇吃用的奴才训斥了一顿,并且她亲自安慰王芷璇了几句。表现得很慈爱,“以后五丫头有事就同我说,你同我太客气了。”
王芷璇同样也很尊敬纳兰氏,点头道:“我也没同父亲说什么,是父亲太过垂怜我。才会……让母亲难做。”
“不过是一群看惹下菜碟的奴才,有什么可为难的?若是他们再敢亏待你,我就把他们都赶出去。”
“赶出去倒也用不上。”
王芷璇同纳兰氏和和睦睦的在一起闲谈,经过这番整治,想来下人不敢再亏待轻视王芷璇了。
事情真会像她想得一样?
显然不会。
王芷璇颇有一种有苦难言的感觉。
若说她上辈子也是侯府夫人,把永安侯府管得井井有条,为何这辈子在远不如永安侯府的王家处处受辖制?
她百思不得其解。是她手段下降了?还是因为银子?
后来,丫鬟的一句话提醒了王芷璇……只是因为她少了一心为自己好的‘男主人’。
男主人虽然不插手后宅,但男主人的喜好决定了很多的事情。
前生,出阁前她有王译信百般娇宠,王家下人自然不敢对她不敬,出阁后。她又被永安侯宠溺着,侯府下人自会乖乖听话。
如今她只是过继来的嗣女,王大爷又是个粗心的,纳兰氏别有心思,因此她才处境越发的艰难。
王芷璇抿了抿发鬓。等到四皇子被救出来后,她也该见见前生的丈夫,如今的永安侯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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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清雅的棋室,一张棋盘摆放在中间,两侧的蒲团上跪坐着两人。
“阿泽棋力见涨,不错,不错。”穿着青灰色长袍的俊秀少年唇边噙着一抹温润的笑容,紧闭着眼睛道:“以前你可是撑不过五十手的,王四爷的教导功不可没呢。”
“……”
顾天泽投子认输,端坐的身体软了几分,翘起的头发仿佛也一瞬间软趴趴了,不满的说道:“同你下棋,我就没要赢过,偏偏你还总爱寻我下棋。”
天算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在棋盘上虐他!
顾天泽随机扯掉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适应了一下亮度,下盲棋太累了,纵使王译信亲自同天算下都不一定能下得过。
他只是一时看不到就格外的珍视光明,而对面笑得很平和让人心情愉悦的人从没见过光明……顾天泽握紧了拳头,无论多艰难,多少人阻挡,他都要找到治好天算眼睛的人!
“阿泽?”天算略略皱起眉头,“怎么不说话了?”
天算虽然看不到,但感觉比寻常人更敏锐。
“你比跟我提他。”顾天泽板着脸,很是气恼的说道:“最近王四爷可是厉害得紧,没看我都躲出来了?”
天算恢复了笑意,感兴趣的问道:“他又做了什么惹恼了你?”
他一边问着,一边把棋盘上的棋子收起来,旁边方才念每一步走棋的侍从退了出去寻水润喉。
顾天泽见天算白净仿佛透明的手掌,又撇见他的笑容,能让天算高兴一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