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珠带出几分淡淡的同情之色,“只怕他是受人蒙蔽了吧,外面人都说王芷瑶怎么怎么好,我看心肠最歹毒的就是她,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围着她一人转。连自己的生父都不放过,荒唐透顶。”
“她一惯骄纵。眼里不容人,又善妒。”
王端瀚顺着刘明珠的话狠狠的踩王芷瑶。愤恨不平道:“若她哪日被老天收了去,世上少了个大祸害,我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我父亲也不至于再被她迷惑了。”
“老天?指望着老天爷太过消极。”刘明珠妙目一闪,“眼下就有个机会,当然我也不是要她性命,只不过……我始终怀疑她肚子里怀得是野种!”
“野种?!”
王端瀚吓了一跳,“怎么可能?莫非她给顾三少带了绿帽子?”
“你也是经历过太后乱政的人,当初陛下在寺庙养病时,你可见了王芷瑶?厂卫办事不留破绽,可你我却知道当时寺庙里的状况,以及陛下病情的凶险。若不是在山上遇险,陛下会病得那么重?顾天泽……在危险关头怎么只会保陛下。没准王芷瑶就被他弃之不顾,后来陛下说她居首功,从来只好女色的长信侯当着百官追着俊美男子跑,其中必有缘故。”
刘明珠是个很聪明的人,仅仅凭着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能把事情推断得八九不离十,“而后她就有孕了,就算顾天泽的,以顾天泽对舍弃她的愧疚之心,顾天泽也会当作是自己的种,顾家男人这方面耐性都特别好,以前定国公还不是被人议论?”
王端瀚喃喃的说道:“顾三少?不会吧。”
那般骄傲的人能忍得了帮养儿子?!
刘明珠道:“不管是不是,我都要把这事弄得举世皆知。”
王芷瑶凭什么幸福?她只能进宫去侍奉皇上?
刘明珠也想过入宫后争宠,让乾元帝只爱自己,可惜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让她心灰意冷,以她的道行想同乾元帝玩宫心计,还嫩了点,后宫里的妃嫔也有不少比她心机深,可结果都被乾元帝玩弄于股掌中。
入宫赢得专宠,做太后主政天下的道路太过艰难,刘明珠看不到希望,还不如……还不如她拼死把仇人拉下马,她过得不好,王芷瑶和顾天泽也别想得好。
顾天泽对宁远侯步步紧逼,收揽宁远铁骑的事情让刘明珠更是豁出一切去报复顾天泽。
一旦顾天泽……身死或是失宠,刘家就有可能再次被乾元帝重视。
“这个很难做到,当初的事情都被抹平了。”王端瀚轻声说道:“厂卫不是好惹的,卢彦勋更是难缠,我妹妹只怕就是死在他的手上,皇上有不方便做得事都是他下得手。”
“我没指望能再找到证据,你现在说王译信等人的坏话,旁人只会认为你在嫉妒生事,没人会相信你,可王端淳就不一样,他在读书人中很是有贤名,一向刚正诚实,醇厚真诚,若是他能提两句关于王芷瑶落入敌酋的事儿,旁人不信也信了。”
“……”王端瀚皱紧眉头,“他有今日靠得就是王芷瑶。”
“正因为难,我才让你这个能摆布王端淳的能人去做。”刘明珠笑着保证,“我也不会让你白做功,只要你能做成此事,乡试的事情你就不必再担心。刘家虽是不如王译信,但送一个人过乡试还是能做到的。”
“我怕王四爷……王四爷发疯。”
“到时王译信会很忙,顾天泽不嫌弃王芷瑶就不错了,在这事上必是不肯帮忙的,何况泄露消息的人是王端淳,又不是你,就算王译信迁怒下来,不是还有我在吗?”
“……我尽力一试。”
王端瀚经不住诱惑,点头道:“许是能从他口中探听到什么。”
“最近你也着实辛苦。”刘明珠让丫鬟把准备好的衣物,玉佩,香囊等端上来,“这些你先穿着,你为我办事,总不能让你在王端淳面前抬不起头来。”
精致的衣物让清贫的王端瀚感慨连连,“多谢刘小姐。”
他去了厢房在丫鬟的侍奉下更换衣物,看到腰上的玉佩,突然想到这是王端淳寻了很久的宝物。
人靠衣衫,马靠鞍,王端瀚再出现在刘明珠面前时,多了几分贵公子的风采,他长得本就像王译信,此时更有几分谪仙的派头。
刘明珠道:“你也是合该天生富贵的人,我这有两盆兰花,最是醒脑不过,你不妨拿去,或是送人,或是自己用都是极好的。”
王端瀚拜谢刘明珠,捧着兰花出了门,这哪里是给他用的,不过是想借着他的手交给王端淳罢了。
他虽然不认识兰花的品种,但王芷璇也曾用过花草伤人,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