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以及摔地声惊动了楼下正在厨房里面弄早餐的男人。
他心神一凝,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步跑着上楼。
刚打开门,就看见樊瑜坐在地上边搓皮肤边哭。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
陆景淮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迈着僵硬的步伐走过去,站在少年身后。
只是听着他说那些话,没有触碰这个人。
少年的话,少年的动作,无疑说明了一切。
少年不愿被自己碰,觉得恶心。
陆景淮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心脏揪着疼,疼得四分五裂。
他现在好像站在了寒风凛冽的悬崖峭壁上。
樊瑜轻轻一推,就能让他粉身碎骨。
“瑜瑜……”
他双目猩红,疼啊伤心啊,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能放樊瑜离开。
离开这两年,他害怕自己思念樊瑜,每一刻每一秒都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从早到晚。
睡觉的时间很少。
就怕梦里梦外都是樊瑜甩他的场面。
直到重逢那刻,陆景淮才觉得自己再次真正活了过来。
水离开了鱼,会变得清澈。
鱼离开了水,会死。
陆景淮大抵就如同那条鱼,离不了水半点。
沉浸在痛苦情绪中的樊瑜,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他回头,先是撞见一双笔直的腿。
仿佛预知到什么,樊瑜颤栗得比刚才更厉害,泪水流的更多。
无声的,寂静的流。
他抬眸,视线一寸寸往上挪,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俊脸。
“呜……”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扑进男人怀里,抱着腰痛哭流涕,“呜呜呜哇哇哇……淮淮……我是不是在做梦呜呜……我肯定在做梦……你肯定是恨我了……所以才想尽办法躲我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如果是梦,触感为何那么真实。
如果不是梦,他为何现在才回来。
所以,果然是梦啊。
“对不起淮淮……呜呜……”
事到如今,樊瑜除了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下来意识到什么,樊瑜主动放开陆景淮,退远了一点,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对不起……我,我可能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了,昨晚有人对我下了药,我被那人……对不起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