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是心疼,这好电视就这么白送给他们了!”周能军一听到岑济问,又抹起了眼泪。
岑济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去背风处歇着。
“四哥!看明白了!是陵谷那个生产队,就是我们去的那个地方!”一个戴着瓦片帽的小个子点头哈腰地跟一个贩子说话。
“好啊!来的好啊!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倒是来找我们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场子!”四哥嘴里吐出葛根渣滓。
“我看这江里的鱼今天要快活了!”
“这跟鱼有什么关系?”
四哥拍了一下小个子的脑袋:“我去找二哥,今天就把他们瓜子都扔到江里喂鱼去!”
说完不等小个子说话,四哥扭头去了一处早点摊子,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全是今天来赶集的江城瓜子摊贩。
“二哥!搞清楚了,就是陵谷万安公社的!”四哥抄起一碗豆腐脑就吃了起来,几口干完打了个饱嗝:“哥几个都在,今天就让他们的瓜子喂鱼!”
“胡闹!”一个老头拍了下桌子:“老四你这脑子,难怪你生意做不大,让中和路那个傻子把生意抢了去!”
“二哥---”
老头一摆手,制止了他的发言,伸手招来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秦老板,麻烦你去市里跑一趟!”
说完站起身来,朝着汹涌的人群笑笑:“就说江川路有人在搞投机倒把!”
张海峰已经在人群里排了一个小时队,他下个月要去参加单位的大合唱。
今天是到江川路来演出用的鞋,结果看到有人排队,就跟着排了。
他眼睛一直盯着抽奖那条队伍,里面不时传出惊呼,把他的心都给抓住了,大彩电可一定要让我抽中啊!
“同志!你买不买?”
“同志?”
张克清伸出手来在张海峰眼前晃了晃,后面有人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不买往后稍稍!”
“我买、我买!一斤!”交完钱,张克清递给他一张寸许见方的小红纸,上面写着“购买凭证”四个字。
把红纸交给祝红生后,把手伸进了一个透明的大“鱼缸”里开始抽奖。
“只能抽一卷啊!”周有才眼睛盯着张海峰,生怕他乱来。
奖券依旧是一个纸片卷起来的样子,外面是金色的塑料绳系着的。
抽出来后,周有才检查了一下,旁边的群众也都自发的开始监督,张海峰紧张的拆开金线。
手掌不住地发抖,好几次手一滑都要掉下来。
“哈哈哈!真没出息!”
“快点吧!就你这样也就拿个肥皂洗把脸!”
周围人不断地催促,张海峰像推牌九一样把纸片用大拇指按住,一点点地挪开。
“咦!我中了!”张海峰突然平地一蹦三尺高,手里举着纸片高声大喊。
“中了什么?”“他中了?”
“不会是电视吧?”“有没有搞错?”
周围的人有些是在这里凑热闹的,有些是抽完奖后不甘心,想看看后续的。
一见到张海峰这癫狂样,他们心里也抽抽了一下:不会真让这小子中了吧?
祝红生一把拉住他,让他别蹦了,把手里纸条拿过去一看:
一等奖!
祝红生一个跃起,脚在拖拉机轮子上借了力,攀上了车斗:“一等奖!这位小伙!”
“哇!”
“哎呀!怎么就给他抽中了!”
“别看了、别看了!让我先买,让我先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