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牵着他走过去,也不知道这瞎子要怎么看他的红梅树。
你对阚翎可还满意?他牵着我的手,我俩一起站在半死不活的红梅树前,公子如是问。
我想起来公子曾以巫蛊之术救阚翎一命之事,便问他:人人都说阚二公子性情大变,公子对他下了什么蛊,以至于与从前判若两人?
他握着我的手轻微一晃,答我话时却慢条斯理,漫不经心:这京城里的公子们有哪个没被我下过蛊,中了蛊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巫蛊师的影响,性情贴近些情感相通些。我用蛊救了阚翎性命,是以在这些人中,他最与我相近。小岁,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想了半天,花无禁此话坦坦荡荡,我越想越觉得怪,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既然阚翎被你下了蛊,若我满意现在的他,也并不是真正的满意他。公子,这样不好。
他无声翘起唇角,声音凉薄得有些讽刺:莫要怪我,这是你自己选的,满京城的郎君都来府上求亲,是你自己选了阚翎。
我想拿走我的手,可他偏偏不放。
气氛不佳,我换了个话题:公子,上回说好的礼物,别忘了送我。
他淡淡哦一声,继续与我站成雕像。
我好半天才再次忍不住开口问他:公子,你为阚翎诊治,丞相许了你什么条件?
公子挑眉,朝我偏过头来,兴致似被勾起,他笑:没什么呀,让他帮我救一人罢了。
那公子救他,花了什么代价?
以巫蛊之术逆天改命,起死回生,会是什么代价?
他甩开了我的手,阴晴不定的公子忽敛了笑,冷巴巴:不许问。并转身想走。
公
他打断我:不许叫公子。
我不知哪句话触了他的逆鳞,也不知他发哪门子邪火,可惜我不知道他下次清醒会是何年月,只好喊上一句:我就说最后一句!
怕他不同意,我脱口而出:公子,你种的红梅今年冬天会开吗?
公子背对着我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即我听见他含了笑的声音,温柔如水月:嗯。我会让它开花的。
我得寸进尺,怕他走:那公子下次什么时候醒过来?
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公子话音未落,身形一晃,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