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海面起伏相撞,偶有小浪波动,一层层白沫水珠在空中翻滚,时间将近九点半,歌莎号隆重举办今日舞宴。
酒会上,人形形色色,礼服也不大相同,最中央的女人身穿嫣红色旗袍裙,姣好的轮廓隐隐现出,叉口延至大腿处,一走动,细长的腿有些晃眼,可又随即被波荡的裙襬遮起,画面曼妙勾人。
“宋祝檀?”
姿色艷丽的女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几秒,转身,裙袍在脚踝划了圈,她眯起眼,神色懒懒地,说:“你谁?”
眼前搭配黑色礼裙的女孩在记忆过了一遍,搜索无果,宋祝檀果断错过那女孩肩侧。
“宋祝檀你!”
庄嗔气急败坏,手攥着裙摆,目光犀利停在宋祝檀那张姣好的脸庞,缓缓开口:“也是,宋大小姐贵人多忘事,啊,我忘了,应该是二小姐才是,你那姐姐都不知道野去哪了,跟个暴发户一样,上不了台面。”
庄嗔以为戳中宋祝檀的痛点,轻蔑在眼中扩大。
小提琴的悠扬曲调散处各角落,空间随处可听碰杯的清响,以及放低声音的交谈。
宋祝檀突然觉得挺没劲的。
她手拿红酒杯轻轻摇晃,好心给了个余光,动作漫不经心,语气也没多在意:“这件礼裙,挺好看的,不过你穿起来不太搭,没人跟你说过吗?”
她特地侧过头,发丝垂落,上挑的眼尾多了丝捉弄意味:“像黑狗,不讨喜。”
“宋祝檀!你就不信我跟我二姨告状。”
这画面有些熟悉,过往相似,就连告状的语句都一样,宋祝檀仔细瞧她的面孔就想起小时候她们闹得不愉快的场景。
“庄嗔,啊你是庄嗔吧!小学在我家蹭吃蹭住,十八岁了还央着我母亲给你零用钱的。。。。。。那位,不要脸的狗?”宋祝檀掩着嘴角的笑,毫不留情地说:
“哇,看来你从小就爱当狗。”
庄嗔脸一红,不可思议望向她:“你不是豪门大小姐吗?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你管我?”宋祝檀可不想浪费时间陪她玩什么大小姐游戏,指尖推开庄嗔的肩膀,笑着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庄嗔好不容易等来这次机会冷嘲热讽,结果主角要走,这怎么行!
“宋祝檀。”
庄嗔连忙喊住她,见她脚步未停,急忙开口,口不择言:“听说你要结婚了,攀上戚家,你跟你姐一样都不要脸。”
“庄嗔。”
宋祝檀的脸是真冷下,她抬起小脸,目光轻蔑:“如果你不是我母亲那边的亲戚,你连见到我都没有资格说话,庄嗔,你承认吧,你什么都不如我。”
“所以别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我姐,不然,你的下场只会更可怜。”
啪擦。
红酒杯高根处断裂,圆弧装的酒液洒落在庄嗔的礼裙上,幸好是黑色,也没闹出多大动静。
庄嗔咬着唇,不敢吭声,就连惊呼都被死死摁在喉腔间,她目光垂向自己下巴尖抵着的脚杯,没有动作,唯恐碎玻璃渣刺进自己的喉咙。
“怕吗?怕的话就离我远点。”宋祝檀也没打算要干什么,只是吓唬庄嗔一下,掰碎的红酒杯没有利用价值,她最后在庄嗔的下巴轻点几下而已,也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庄嗔没有反应过来,力气尽失,双腿踉跄退后,手紧紧扒住身旁的桌子,眼睛渗出红丝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宋祝檀,你不会永远都这么好命的。
而被咒之人,款款离去,红唇轻嗤,一瞬消失。
小时候的玩闹在这艘船上正式结下梁子。
够幼稚,她这么想,不过脸上没出现什么表情,黑色瞳孔看了眼指尖残留的玻璃碎渣,不以为意。
“属下帮小姐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