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和方雨竹先进去,看她没有跟进来,他催促:“李秋,你干嘛呢?快点。”
光线模糊了祁煜的轮廓,她感觉眼前的人陌生。她爱过那个聪明放荡不羁的祁煜,爱过那些他们一起探索这个世界的无数个第一次。
但现在,那种情感在与日俱增的平淡和无法聆听中走向灭亡,被夏日的光一点点吞噬。
她还是进去了。
这房子里面的装饰远比它的外表要富丽,全实木的定制家具不光展现主人公的财力和权力。也在彰显主人公的想要表现的沉稳。
主厅里人不少,李秋见过其中几个,在祁煜的带领下一一打了招呼。
罗梅穿了一身旗袍款式的夏装,梳了个发髻。
她上下打量李秋的装扮,嘴角露出满意的笑。询问:“你妈术后恢复怎么样?”
“挺好。”李秋想找个地方坐,但是一屋子的人,没有她的落脚地。
祁煜已经去和几位男性长辈说生意经去了。罗梅又问:“你妈妈还在你们家那老房子吗?”
“嗯。”
“你和祁煜也是,过段时间让他给你添点钱,给你妈换一套电梯房,上下方便。”罗梅这话未必是逢场作戏,她不抠门。
但话语间的傲慢也明显,李秋打蔫儿,跟外面被暴晒的植物一般:“不用了,我妈就是在那住习惯了。”
这时,方雨竹端了一壶泡好的茶过来给在场的女士们每人添了一杯。也换来了一阵夸奖,有些还要附带冲在小厅里面聚着的男人喊话:“老方,你们家雨竹被你教的太好了,大方又礼貌。”
是世人对权力的趋炎附势。
李秋没法在这样一个全是祁煜家人的地方自如,她咖啡茶一样都不沾,春夏秋冬都喜欢喝汽水。
听着各位阿姨婶婶们在那品评方雨竹的茶,她主动把自己边缘化,做隐身人。
方雨竹温文尔雅又不失调皮地跟长辈们聊了几句,过来招呼李秋:“表哥说你也带了茶叶过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一屋子的人能听见的程度。
李秋点头。
她又说:“你喝的这个是我专程从漳州买的,华安铁观音,怎么样?”
“你买的,当然好喝。”李秋站的脚疼。
方雨竹又问:“你买的什么?要不这会冲一壶给大家尝尝。”
李秋隐约记得王南方说是普洱,她便说:“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