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盘踞的紧张感在几句闲聊中慢慢消失,身体也没有那般僵硬。
手术中的灯牌还亮着红光,杨屿霖点了点下巴:“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给我招的桃花?我也学你当了回“红娘”,给她介绍了我们单位一个同事。”
李秋还保持那个姿势说话:“大气的男人运气不会差,祝你桃花朵朵开。”她说这话的时候跟刚才饿了一宿的王南方一个表情。
杨屿霖:“”
恐惧和等待都会拉长时间的维度,李秋今天这两个全占了。一会,她坐立难安,站起来在走廊来回转圈。
杨屿霖坐在等候椅上,看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冲她招手:“你过来。”
李秋挑起下巴,“干嘛?”
她还是走到了杨屿霖边上。
男人转身,视线盯着夹在两栋楼中间的山,雨歇云收,被清洗过后的植物,颜色更深,雾气缭绕在林间,像是人间秘境。
偶尔能从茂密的枝叶间看见一些庙宇的穹顶。
杨屿霖道:“纪城最受人敬仰的佛就供在那里,你要实在担惊受怕,可以朝着那个方向许愿。”
李秋将信将疑,“华佗吗?”
她从来不信这一套,对此嗤之以鼻,今天是病急乱投医。
杨屿霖被她的话惹笑了:“不是,南无观世音菩萨。”
“nao?”
杨屿霖说:“有些人叫nanwu,实际这两个字的读法是nao。”
李秋不再关心那个问题,“管用不?”她问。
“不管用的佛留存不下来,”杨屿霖嘴角几分玩味,“纪城人很务实,只相信灵验的神佛。”
李秋还是半信半疑:“要真有事,你应该比它管用。”
“那也要你信我。”他笑。
李秋没言语,往窗边走了两步,管它什么神佛,她就虔诚一回。她双手合十,朝着南山的方向静默了几秒,眼睛闭上,许愿王南方平安无事。
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嘛!“医院的墙比教堂听到了更多的祷告。”她应该也不是第一个临时抱佛脚的人,佛祖肯定不计较她以前的傲慢。
所愿归一,精诚所至。
从进医院开始就伴随她的焦躁感确实减轻了许多,李秋愿意称之为压力转移术。
她嘴角勾了勾,说:“你一人民公仆没想到也搞这种封建迷信。”
杨屿霖看她放松了,唇角扯一抹笑,视线从她马尾下的脖颈上扫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秋把窗户开了个小口,早晨的风灌进来,她深吸了口,从镜面上看着站在她侧后方的男人,“那你许过什么愿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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