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朝曾来过几次,知晓宋玉青的坏习惯,所以此时看着自己的房间被安排在前院,他只是撇撇嘴,倒也没出声,泱泱的跟着去了正堂。
……当然,也可能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并不顶用,所以才选择明智的闭上嘴巴。
两边相处多少年,苏云朝就吐槽嫌弃了多少年,吐槽宋玉青宅院住的不伦不类,吐槽宋玉青马车布置的抠门寒酸,吐槽宋玉青管束奴仆不严,吐槽宋玉青的宅院装修太过简单……
总之那么多年了,他苏云朝总是能找到吐槽嫌弃的东西,可无奈,他吐槽他的,他嫌弃他的,人宋玉青就是不动如山,如同耳聋般对他不搭不理。
这天长日久的,苏云朝也回过味儿来了。
这人的态度不就是那种:我家就这样,我人就这样,我马车就这样,你爱住就住,爱处就处,爱用就用,看不顺眼就滚蛋,反正我不改,我就不改……
很气人,特别气人。
苏云朝感到很憋屈,可他又没什么办法。
毕竟宋玉青不是他们苏家奴仆,他是一个正经商户,有时就算有求于苏家,也是因着父亲与他是一样的利益共同体罢了。
很无奈,他无法强迫对方听他的,所以也就只能偶尔过过嘴瘾了。
“宋叔——”
饭桌上,苏云朝怏怏不乐的用筷子戳着米饭,丧眉耷眼的;
“我爹将我打包送过来,是不是找你当说客的?你等会儿是不是也要对我一通长篇大论,说什么男女结合就要门当户对,就要旗鼓相当,就要……”
宋玉青慢条斯理的啃着手中肘子,头都没抬一下。
没人搭话,苏云朝也不气馁,反而越说越气;
“愚昧!这就是愚昧!”
“两人相爱,哪里是这些俗物能阻挡的,那王家姐姐容貌俊俏,品性高洁,虽出身贫寒,可那等人品是多少富贵女郎都比不了的,也就只有这种人,才能让人抛开铜臭,见之忘俗。”
“我当初第一次见她,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她正在买肉包子给街角的乞丐吃,那等善良品性,那等温软心肠……”
听到这,宋玉青突兀的停下动作,瞥了他眼,语气复杂;
“朝儿,我也经常买吃食给路边乞丐,怎么不见你夸我品性善良,心肠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