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宋玉青白净的脸上挂满了惊慌失措,他一边低声嘶吼,一边挥舞着手臂捶打身上正在撕扯他衣服的月牙儿,妄图拼尽全力挣脱这幅难堪场面。
“月牙儿你放开我!你他妈的放开我!月牙儿……”
然而令人崩溃的是,那月牙儿许是嫌弃他胡乱挥舞的手臂太过烦人,干脆双腿跨开坐他腰上,空出手来将宋玉青两只手臂压在头顶,又将自己头上绑发的缎带扯下,将他两条手臂紧紧绑住,拴在旁边的栏杆上。
被制住双手的宋玉青彻底没了反手之力,除了那双大长腿还能垂死挣扎扑腾两下,当真是成了一只待宰羔羊,任人宰割。
随着宋玉青身上衣衫层层剥落,外衣,中衣,亵衣……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直到最后再也不敢顾及狗屁名声,放声尖叫起来;
“啊啊啊……救命!救命……呜呜呜呜!”
然而没喊两句,他的嘴巴就被月牙儿紧紧捂住,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双手被缚,衣服被扒,嘴巴被捂,体力比不过,嘴巴骂不出,在这一刻,宋玉青双眼瞪得像是要出血,心里面第一次滋生出了可怕恨意。
月牙儿!月牙儿!老子要杀了你!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月牙儿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宋玉青,看着他被自己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看着他的衣衫被自己件件扯落,衣不蔽体,看着他瞪大双眼,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恨意……
月牙儿的心中腾然升起一股可怕愉悦。
看吧,他宋玉青就算是主子身边红人又能怎样,就算他再如何被众人巴结又能如何,呵!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一介男子,只要自己愿意,那自己随时都可以毁了他。
想到此处,月牙儿心底越发得意,眼瞧对方衣服被脱的差不多了,她便收回双手一边脱自己衣服,一边弯腰凑近宋玉青笑得狰狞;
“阿青你别怪我,是你太过分了,你居然和他们那些人一样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们是朋友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你对我这么狠心,那就别怪我无情了,阿青是个男子,那就理应知道男子最怕的是什么吧……”
月牙儿趴在宋玉青耳边,用脸蛋蹭了蹭他的锁骨,眼底疯狂;
“……不过阿青你不用怕,咱们两个好歹朋友一场,阿青就只委屈这一晚就好,待明日一早,我就上街好好置办婚嫁用品,到时禀明主子,定会风风光光娶你为夫,不会让你沦落到无人负责,被人唾骂……”
宋玉青此时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眼睁睁看着月牙儿褪去衣衫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时间万念俱灰,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月牙儿此时心里正装满了张狂得意,自然不会注意到这种轻微声响,但宋玉青由于万念俱灰,耳朵却比往日灵敏了许多。
听得此动静,他的眼皮微微掀动一下,待确认情况属实,他瞬间睁开双眼,再一次奋力挣扎起来;
“呜呜呜呜……救命……”
……
周翊君此时正垂头丧气的从听风轩出来往柳玉轩走,他的心情格外不爽,明明他已经条理清晰无数次表达自己的不甘不愿,但父亲却还是不改初衷,厉声反对。
甚至吵到后面,父亲干脆直接将他赶出听风轩,让他在小院里好好备嫁,并吩咐周围奴仆不准再让他踏进一步……
周翊君狠狠的闭了闭眼睛,明明置身与如此凉爽小院,他却只觉得心烦气躁,甚至想扯开嗓子吼两句才好。
而玉书身为大公子的贴身侍从,自也是低头弯腰,亦步亦趋的跟在大公子身后行走。
行至途中,他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公子背影,眼瞧着对方气急败坏,心事重重,再不复往日潇洒温和。
见此情况,玉书不由得抿了抿唇,沉思一会,便又再度垂下视线。
公子还年轻,现在的一时烦恼又算什么呢,追根究底,不过就是小孩子心有不甘的小打小闹罢了,只待来日公子按部就班成婚生子,一边英俊妻主在侧,一边可爱孩子绕膝……那时公子再回想起现如今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肯定会觉得好笑又愚蠢吧。
只要难过这几天就好了,熬一熬,当这一切尘埃落定,便也就是新的人生……
玉书此时正在心里百般开导自己,神思不属间,那走在前方的公子却猛然停下脚步,以至于玉书反应不及,没刹住脚,直接撞了上去。
“唉——砰!”
砰然相撞,惯性使得两人同时侧向跄踉几步,差点摔个丢人的狗吃屎。
眼瞧着公子被自己连累,玉书简直吓得魂飞天外,赶紧下跪请罪;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玉书……”
“嘘!”
玉书嘴里的请罪之言说到一半,突然被公子猛的推搡一下制止,待他茫然抬头,就见公子正将手指放在唇边让他闭嘴,玉书茫然眨巴两下眼睛,不解其意。
但公子显然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见他终于闭上嘴巴,便移开视线,遥遥望向不远处的亭子处。
玉书这边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随着气氛安静下来,他也终于隐约听到了某些奇怪声音……
然而不等他侧耳仔细听清,就见面前公子脸色大变,脸上表情似要吃人一般,猛的朝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