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蔚犹豫之后,还是向凯特琳递出了手:“对不起,凯特琳。请你原谅我的无礼。”
“嗯没关系。”凯特琳握住蔚的手,大度地与之和解。
她的火气,还有心里的那种委屈,也的确消失了。
因为听完李维的话,她突然意识到祖安人对她的敌视和警惕,似乎也不是凭空产生的。
果然,只听李维批评完蔚,又借此发散开来:
“我们要认识到,我们领风者要追求的是全人类的幸福。只要志同道合,无论性别、年龄、文化、种族、地域,大家都可以我们的同伴。”
“靠外貌、出身去简单地区分敌我,反而是走入了一种误区。”
“但是——”
“为什么大家都不愿相信自己的同伴,习惯性地去拿出身来历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呢?”
“这其实也不能各位。”李维叹了口气,说:“因为祖安人,不,准确的说,是赤贫者们,已经被资产阶层压迫、欺骗得太久了。”
“过去的经历告诉你们,也是这样告诉我的——皮城的阔佬们不能相信。”
“所以我们天然地只愿意相信自己人,对任何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皮城人感到警惕。”
以出身取人是不对的。
可这种不讲道理、粗暴蛮横的,谈成分、讲出身的现象,却正是赤裸裸、血淋淋的阶层矛盾的反映。
就算李维自己,他才领导领风者的时候,也会本能地更相信祖安人,而不是皮城人。
如果这是一个无魔世界,李维恐怕也会对加入领风者的人进行严格的背景审查,对那些出身于有钱家庭的人暗中加以提防。
出身不同带来的割裂和隔阂,也肯定会比蔚和凯特琳打的这一架要深。
但幸好,这里是符文之地。
“我们是迦娜女神的追随者。”
“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区分敌我,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
李维话音刚落,他肩上站着的青鸟迦娜,便缓缓地展翅飞起。
迦娜飞到了众人头顶,无声驱动神力。
霎时间,一条条代表着信仰之力的莹白细线,便从在场数百位领风者的身体里牵了出来。
蔚有,凯特琳也有。
所有人都有。
只是粗细不同,亮暗不同而已。
大家都是理想的追随者,是志同道合的同伴。
“看到了吗?我们不需要谈出身、讲背景。”
“迦娜已经告诉我们,我们都是领风者,是信仰迦娜思想的兄弟姐妹!”
“所以。”李维看着蔚和凯特琳,强调着定下规矩:“从今以后:”
“无论是出身背景的差异,还是思想路线的分歧——”
“无论我们之间的差异有多大,分歧有多厉害——”
“一切问题都必须通过理性讨论、内部民主,通过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来解决商定!”
“绝对不能像今天这样,像蔚和凯特琳一样,对我们自己的同伴大打出手!”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门派。
领风者的内斗,在未来是不可避免的。
但李维相信,有迦娜这个外挂在:
“我们领风者,可以永远团结!”
“也必须永远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