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晓秋微微挑眉,嘴角弯起一抹淡不可见的冷笑,也不知猫脸男从哪里得来的杂牌货,连基本测试都没完成的半成品吧!随时都可能爆膛炸烂握枪的手,这是在作死吧!
猫脸男尤不自知,举着枪枪口扫来扫去威慑众人,一个细瘦的带着墨镜口罩的男子开始‘打劫’。
期间不免有些小抵触,但无一例外,迫于手枪的威压,东西纷纷被抢。
轮到最后一排,细瘦男问坐在琴晓秋旁边位子上,一位六十多岁看着精神头十足的老人要东西时,那老头竟然毫不畏惧的说:“没有!”那口气,就跟训自家犯了错的孙子似的,一点不带怕的。
“Tm的,找死?”细瘦男被激怒了,说着话拿在手里的刀就冲着老人的肩脖子刺下来。
“邦!”的一声,细瘦男刺下去的手被生生拦截。
愤怒一闪而过,震惊扑面而来,细瘦男见鬼了似的看着握住他手腕阻止他力的女子,对上那双眼,惊艳过后是脊背寒腿脚软。杀气,好像动动手指头就能轻易将他抹杀掉的杀气,令人心生畏惧。
“现在收手,我当什么事都没生过。”琴晓秋眼中寒气稍敛,她说话的声音很淡,就像茶话家常,除了稍有些不耐,看不出旁的情绪,好像只是单纯的被人扰了清闲,有些不耐烦罢了。
细瘦男一听这话,立马赔笑,一边点头一边退后,绕开了最后一排,继续‘抢劫’。
琴晓秋有点无语,这人脑袋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好吧!她表达的不够清楚。
“喂!你,说你呢!不想死的话,把东西还回去。”琴晓秋心中默默检讨,难道是舒坦日子过久了?竟然连几个毛贼都震慑不了?要是被那些人知道,肯定会嘲笑她的吧!
细瘦男刚拿到手里的一条金链子,‘嗖’的一下被座椅上的金链子原主人扯了回去。
“Tnn的,给你几分颜色你还想开染坊?活腻歪了还是咋滴?”猫脸男手里有枪,心里有底气,不顾细瘦男可劲儿给他打眼色,瞪了细瘦男一样,好像在指责细瘦男没用,把细瘦男瞪的讪讪的闭嘴。
猫脸男从细瘦男身边挤过去,枪上膛对上琴晓秋,说话就要扣扳机。
突然,‘嗖’的一下,一个黑色小包疾飞过来,打歪猫脸男手里的枪砸上猫脸男的脸。
琴晓秋一砸得手,蹭的一下,双手支在椅背上,双脚往上一提往前一跃,整个身体像鱼儿一样灵活的从狭小的座位空间蹿了出去。
脚一沾地,抬脚一挑,猫脸男手枪脱手,紧接着一个侧踢,结结实实的踢到猫脸男的胸口,猫脸男连连后退,重心不稳摔倒下去。
再看琴晓秋,她已经稳稳落地,眼眸抬都没抬伸手一抓,接住了被抛起落下的手枪。
枪入手,琴晓秋木着脸看着狼狈的猫脸男,未曾垂眸,手上动作没停,只听咔咔几下,原本焊接在一起的简易枪体,被强行拆解,弹夹脱落,抬手一丢,手枪零件穿过旅游大巴末排被拉开的换气窗缝隙,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此时,众人还没从刚刚一瞬间的变故中回过神,就听到‘哎呦’‘哎呀’接连两声惨叫,猫脸男摔倒时,把没来得及躲开的细瘦男砸了个正着,这会儿,两人叠罗汉似的摔在窄小的过道里。
巧不巧的落地时,脑袋偏偏倒在戴帽少年的脚下,戴帽少年也是胆大,抬脚就踩,嘴里还愤愤道:“叫你抢劫叫你抢劫,看小爷不踩死你丫的。”临近几个胆大的有样学样,几只脚轮番的踩下去,猫脸男和细瘦男痛的子哇乱叫。
车厢过道本就不宽,同时塞了两个人,又是若干脚丫子阻难,想要起来着实不易,猫脸男和细瘦男挨了踹起不来,招架不住,赶紧打起了苦情牌,一边护着头一边鼻涕眼泪的哭穷哭衰。
细瘦男说他奶奶重病,等着钱看病,他没法子才跟着猫脸男出来抢劫。
猫脸男说的更凄惨,说他儿子是个自闭症,媳妇不耐烦跑了,儿子只有他,为了照顾好儿子,他找不到好工作,没法子,被细瘦男一蹿腾,出来抢劫,都是生活所迫,无奈之举啊!
虽然大家知道猫脸男和细瘦男的话不可信,但人性本善,依然有些年长的动了恻隐之心。
卡通猫脸面具被踩成了渣渣,细瘦男的墨镜也碎了,连口罩都不翼而飞,猫脸男和细瘦男裸脸露面,但被踩的胖肿胖肿,一脸鞋底子印,就是没避挡,也认不出原本长啥样。
被抢的财物找回,众人都不想将事儿闹大,一商量,决定前面遇到有人活动的地方,就将细瘦男和猫脸男丢下车去。
于是,两个猪头脸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丢在前门门口的低洼处,旁边还坐着个壮年大汉看着。
抢劫风波揭过,旅游大巴继续前行。
琴晓秋依然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耳中塞了耳麦,脑袋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
只是她身手了得的形象已经烙进了一车人的心里,尤其是那个戴帽少年,因为琴晓秋旁边坐着的老人不给让位,惹的戴帽少年十分郁闷,想跟现实版特工女侠套套近乎都不行。
晌午前,车子在一处临时停靠点停了下来,这地儿眼界开阔很有气魄,尤其是站在悬崖边上一览群山的,令人心旷神怡。
临时停靠点有服务店,也有供人方便的洗手间,众人纷纷下车解决三急。
琴晓秋也不例外,她从厕所出来后,对上等在外面的戴帽少年,面对少年一脸喜色,琴晓秋皱了皱眉,拒绝了对方共享食物的好意,独自到了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