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间别着两把手枪,左手抓着一株小矮树,右手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试了两下,确认了承受力后,双手用力,很轻快地爬过了这段较陡的区域。
“快来,死狐狸!”前面的爱伦正在招手,看来接下来会好走一些。
我后面不时传来李惜桐的惊呼声,我不用细看也知道是为什么,刚才一路爬上来,少不了要拨开或利用一些粗壮的植物枝杈,李惜桐的长裙下摆也被刮成一条条,快成了超短裙。
这种深山密林,是生物的天堂,不但植物又粗又状,昆虫也是如此,有时候推开一块石头,就会看见一条一尺长的蜈蚣游出来;晃一晃半人高的杂草,几点黑影就挟着刺耳的振翅声盘旋起来。好在每个人都擦了我准备的高档香烟灰,黑黑的,散发出烟草异味,手脚、脸、脖根部位涂一点,等闲蛇虫不会再靠近。不过换而言之,万一在这种措施之下还被攻击,多半就会含毒,必须立刻采取急救措施。
淬炼(14)
我心里却在暗暗奇怪,这山虽然没有一条正式的上山之路,可是我们走的这条路,明显要比其他地方好爬得多,与其说是刀疤女眼光好,挑了一处方便上山的地方爬,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条被荒废多年的上山小道。回头看一看,一路上来,除了有少数地方要小心注意之外,大多数地方就是脚下不稳摔下去,也多有可抓之处,出不了人命。
如果这是条多年前的小路,那么是什么人在这里上上下下?
虽然说有了这条“路”,可是队伍的行进依然很缓慢。所有人都站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天快黑了。
美女们都是气喘吁吁。
山洞到了。
黑黢黢的洞口,张开血盆大口。
我们进洞。
洞里相当宽畅,洞底离地面有四五米高,初看上去洞有近百平方米。在对着洞口的左前方洞壁,还有一个黑黑的通道,洞中套洞,看来可能还别有天地。
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平平无奇,整个洞相当干燥,几块散在地上的大石头上也很光洁,没有水印和被腐蚀的痕迹。
四周死气沉沉,沉闷而无生机。
不知道在通道的另一头,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当然,或许和刚才那块空地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条两米宽的甬道,似乎是天然形成的,看不出人工开凿的痕迹。有的地方会忽然有一块突起的岩石,得很小心地走过去,以免撞痛。
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往前走,整个洞里非常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甬道里高低起伏不平,忽而爬上,忽而往下,走起来的时候脚上要用点力,免得人踉踉跄跄不知摔到哪里。所有的人都打开了手电,强力手电的光柱很集中,笔直地照出一条路,但发散性比较差,加之高低起伏,照到的地方有限。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也把手电筒对着那边照。但从我的角度照不到什么东西,大半的光柱都落在刀疤女挺直的背上。
就在这个时候,我明显地感到,刀疤女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虽然光柱在晃动,但我想我没有看错,刀疤女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居然让她的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我的心一下子抽紧。这是一个人在这样幽闭黑暗的地方,遭遇突发状况时的正常反应。
我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刀疤女在震了一震后,立刻就做了一个动作,使我更加确信,前面有问题。
她举起了左手,那是一个阻止后面的人上来的姿势。
我想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因为这样一个动作而退回去。而且,我相信其他两位美女还没觉察到刀疤女的异常。
紧跟着刀疤女的是爱伦,她完全没有理会刀疤女的示意,可能在黑暗中,她没有注意。
爱伦往前走了几步,手电扫到前方某个地方,人就像被电到,一下子呆立着不动,嘴里发出“啊”的一声娇呼。这是一个快速的吸气音,通常只有被吓到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大概十秒钟的工夫,手电筒的光柱在这个石洞里划过……
“哐当”几声,两个手电筒掉在了地上。然后是尖叫声,爱伦和李惜桐两位美女在第一刻的巨大惊骇后,呆了三秒钟,然后齐齐发出凄厉的尖叫!
急促的气流快速通过声带,声嘶力竭的叫声在黑暗的山洞里持续地回响着,这些女人的尖叫声让我只觉得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我努力地吞了口唾液,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我早晚会被这几位美女吓死!
手电筒光柱所及,骇然全都是白森森的人骨!
这个洞,似乎比进口还要大,可是洞内的大多数地面,竟全都被人骨所覆盖,不知道有多少具。顺着光柱看去,不是惨白色的骷髅头就是肋骨或蜷缩的手骨,甚至还有几具幼童的尸骨。
如此多的尸骨,不知已有多少年,这里又相当封闭,空气中发散着奇怪的味道,而没有被手电照到的黑暗中,也闪着点点磷光。难怪这些美女们如此失控,高声的尖叫到现在也未停歇,她们拼命地发出尖锐的颤音,仿佛要借着这种发泄方式,把心中深深的恐惧驱逐到周围的黑暗中。
淬炼(15)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相信突如其来的恐惧,或者说是震骇,胆子再大的人也抑制不了,区